烏斯瑪德心痛難當,摸著她的發頂,看到她原本烏黑順澤的長發,因為長期的奔波和營養不良,已經有些幹枯發黃,不禁也是喉頭發緊:“都是我的錯,我不敢見你,就是怕解釋不清楚,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不用想了,明天我就跟格林斯潘離開這裏。你跟女王好好過日子吧。”
烏斯瑪德的臉已經黑得比墨水還黑了:“你又扯上格林斯潘,你移情別戀了嗎?你喜歡他?”
“對,我跟他在路上沒日沒夜躲避追兵的時候,你在流沙女王的後宮裏夜夜春宵,我們一路上好多次生死與共,你們就在床上欲仙欲死!”
烏斯瑪德低吼一聲,回頭把一條門柱掐成兩半。他不住喘氣,要穩住自己的情緒,過了半天他才回過頭來:“你今天太激動了,我也不是很理智,我們都不要說了。”
烏斯瑪德親吻了一下她的發頂,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白雲依茫然地坐在床沿,默默地流淚。
昏暗而寂靜的街道上,烏斯瑪德如同一座鐵築的雕塑站在白雲依房間對麵的牆根下,一直深深地望著那扇沒有合攏的窗戶。
他想著,如果白雲依過來關窗戶,或許還能再看她一眼。
就這麼固執地站著,直到一個時辰後,白雲依用手一撥,把窗戶關上了,他才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油燈的光芒搖曳,窗外一陣寒風呼嘯而過,床上的女子輕輕翻了個身,身上蓋著的毛毯滑落下來,露出傷痕斑駁的肉體。
睡在帳前的花辰君爬起來一看,輕手輕腳地將毛毯蓋好,她想起今天走入將軍府寢室的那一刻,滿地的狼藉簡直像是被劫掠過一般,愛蓮莎菲女王伏在榻上,身上傷痕累累,已經昏迷過去,不時還抽搐幾下,身下的被褥早已被體液濡濕,她捂著嘴巴不敢吭聲,隻覺得女王越玩越過火了,簡直不把自己當人,而烏斯瑪德也是太不憐香惜玉了,這一次不知道得歇多少天才能把傷養回來。
她十多歲的時候便隨侍愛蓮莎菲左右,愛蓮莎菲也寵幸過她幾次,她迷戀愛蓮莎菲的美貌和手腕,對她簡直死心塌地,見到愛蓮莎菲頻頻寵幸新人,她不嫉妒是假的,但是她格外看不順眼的是烏斯瑪德,自從女王看上這西蠻野人之後,不憐惜自己地瞎玩,滿房間的道具,都是金闕來的詭異房中玩物,那些器具,每次看到她便覺得渾身不舒服,也不知道道貌岸然的金闕人怎麼會做出這些個糟心玩意兒。
經過徹夜難眠的輾轉反側,她舍不得烏斯瑪德,也無法忍受他跟流沙女王的肉體關係,現在逃避已經無法解決問題,想要快刀斬亂麻,又缺乏足夠的決絕。所以,要麼忍受這樣的折磨,苦中作樂,得過且過,要麼就隻能讓自己徹底死心,徹底對烏斯瑪德沒有了念想,遠走高飛,從此不問彼此,各自婚嫁。嫉妒、傷心、絕望,猶如三昧真火,灼燒著她的心,烏斯瑪德的行為已經踩到了她的底線了,夫妻關係中,怎麼還能容得下另一個女人的插足,她每每想起烏斯瑪德和一個陌生女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麵,胸口就一陣堵,想嘔吐,想噴血,如果她真的是這個世界最強大的神,一定一腳把這坑爹的世界踩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