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不過幾招就落入了月影衛的手裏,至於接下來該如何謀算,那就是回了罕都之後的事情了。
“暮西多謝這位小姐對我家公主的救命之恩,不知小姐是哪家府上的,回京後,我家公主必定感激不盡。”暮西快步走到蘇鏡雲很前拱手行禮,語氣更是恭恭敬敬的,沒有半點兒的不耐和。
蘇鏡雲看著眼前沉穩如山的男子,如劍削般的臉看上去冷峻寂靜,看著他手起刀落間的狠厲,蘇鏡雲就知道這絕不是一個能夠把握住的人,看來他一定是蕭陽公主身邊的心腹之人。
她剛剛可是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那個喚作十一的男子稱呼他為暮統領,統領一般都是禦林軍首領的官職,想到這裏,蘇鏡雲神色如一的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那些人看著就不像是這個好人,本小姐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不等暮西說話,蘇鏡雲就匆匆的帶著青梅離開了,青色的馬車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見蹤跡,暮西才帶著那兩個黑衣人離開了。
一場廝殺之後,血色彌漫在了空氣格泥土裏,後麵的馬車也匆匆的離開了這一個森森的煉獄,徒留下了一片被血浸染過的泥土。
“小姐,您沒事吧,剛才小姐為什麼不說出咱們鎮國候府的名頭呢,今日我們救的可是蕭陽公主,難道就這麼默默無聞的離開了?”青梅嘟著嘴不情不願的說道,青梅的心裏是極其不願意的。
看著青梅那一臉痛惜的模樣,蘇鏡雲恨鐵不成鋼的戳著青梅的額頭說:“你啊,眼皮子怎麼這麼淺啊,蕭陽公主是什麼人,她想知道的人豈會不知,今日那條路上出現過的人,過不了多久,就會進入她的耳朵,更何況今日的事情已經不僅僅隻是蕭陽公主遇刺的小事了,而是兩國之間的大事,過不了多久,皇上就會派人來的。”
蘇鏡雲微微歎息一聲,今日之事也不知道會引起怎樣的狂風驟雨,隻不過,事情已經做出了,她也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隻等著這件事情掀起風雨吧。
高大磅礴的城牆就像是巨人的手臂和山川的厚重,罕都兩個字龍飛鳳舞的寫在城門之上,突然,城門處多了無數的馬車,似乎帶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都匆匆的進城而去。
此時的七月已經躺在清月他楓院的閨閣之中,她的臉色越發的蒼白,連耳垂都已經沒有了血色。
“李太醫,您快看看,公主這是怎麼了,回府的路上公主突然暈了過去,奴婢怎麼叫都叫不醒公主。”即玉已經顧不上自己一身的傷了,她的眼裏隻剩下已經昏迷了的七月。
李太醫板著臉匆匆的進了七月的閨閣,他一路上已經聽了些公主的情形,看到七月的臉色的時候,他才真正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過看到即玉擔憂的神情,他還是神色一軟。
“即玉,你先回你的院子,你身上的傷似乎也並不輕啊,讓徐太醫去給你看看吧!”看著即玉渾身是傷的模樣,李太醫還是不忍心。
即玉不願意離開,她要親眼看著自家公主,不然,她心中難安,身上這一點兒傷並不是什麼大事兒。
見勸不動即玉,李太醫也不在多說了,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心裏有數,既然能夠堅持下去,他也不非得做一個惡人了。
李太醫看了一眼七月胸口的傷,一雙已經布滿了皺紋飽經滄桑的手落在了七月慘白的腕間,眉間的愁緒越來越深鎖,心中更是不敢想象,隻差了一點兒,就是心髒了。
“還好,幸好回來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李太醫喃喃的自言自語說,他的手心裏都有了一股冷汗。
李太醫思慮片刻,鄭重的拿出了幾根長短不一的針,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緩緩的落在了幾個穴位之上。
很快,那幾根針就有了效果,七月那深深地傷口已經不再往外滲血了,隻要止住了血,一切就都有了把握,而且看七月的臉色,明顯已經是失血過多了,不能再繼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