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沉嬤嬤(1 / 3)

“既然表姐有想法,那就依她的吧,通幽閣,曲徑通幽,既符合那院子的環境,也符合表姐此時的心態和處境,隻要她的心中還有渴望的靈泉,那一切都不會是糟糕了,羽暮會慢慢的振作,即使我離開了,也能放心。”七月麵若桃花,淺淺的粉嫩暈染在臉頰,她對羽暮才徹底的放心和信任。

一個胸中有溝壑的人,格局不會太窄了,這些年,羽暮是被折磨摧殘得沒有了皇家嫡公主的尊貴,卻沒有失去屬於嫡公主的尊嚴,羽暮的心中是有想法的,尤其是她這些年的遭遇和十幾年前那一場讓她失去了母親的大火,重重疊疊的困難踩在她的眼前,羽暮不會就此安於現狀下去的,她會成為罕都最璀璨的人。

“是”即玉的手指靈活的在七月的發間穿梭縈繞,片刻之間,七月的風華就在發間盡顯,三千青絲,垂在纖細得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發髻之上的那一隻翩翩起舞的藍色蝴蝶在晨曦的光芒下散發著點點星芒。

近來,七月的穿著打扮都十分的樸素,再也沒有初到靳國時候的那種鋒芒,整個罕都,她的名頭已經傳遍了,她飛揚跋扈、氣焰囂張的事情,罕都還有誰不知道自己的名頭,也不需要她如此了。

那藍蝶簪,七月時常帶著,那既是張墨雨的一番心意,也是張家人對自己的愛護之心,她不願意看著這價值連城的藍蝶簪無人理解,最後沉寂在塵埃裏,更何況,她喜歡這樣簡單的款式,帶出去也不會失了麵子。

“昨日暮叔回來了,夫妻情深似水柔情,你們這大半月都沒見了,這不得幹柴烈火、如膠似漆、如魚得水了,今日讓樰靈伺候著就行了,反正我也不準備出去,你回去好好的陪陪暮叔,你和暮叔的年歲都已經不小了,你也到了該生一個孩子的時候了。”七月打趣即玉,言語間也帶著幾分喜悅。

即玉和暮西已經成親了,兩人不想再繼續浪費剩下的時光,這幾年,即玉糾結於過去,糾結於身份和位置,她是蕭陽公主身邊的貼身女官,成親本就是癡心妄想的事情,不過,公主不願意看著她和暮西孤苦伶仃,才開恩了。

兩人的親事很樸素和低調,隻是在清月台裏熱鬧了一番,近半年來,從唐暮跟著七月來靳國的人,都神經緊繃著,七月一聲令下,所有唐暮的人,正好趁著暮西和即玉成親的大喜日子放鬆放鬆。

“公主,奴婢即使成親嫁人了,也是公主身邊的人,奴婢作為公主的貼身女官,奴婢自然該以公主為重,哪怕已經成家了,也不能廢了規矩,樰靈那兒有樰靈該做的事情,奴婢這兒有奴婢該做的事情,至於暮西,他已經出去了。”即玉臉頰緋紅,即使已經成親,她也經不起這樣的打趣和玩笑。

更何況,自家公主還是一個未出閣的懵懂少女,竟然臉不紅心不跳的問出這樣令人尷尬的話,即玉的臉皮兒薄,被七月一問,那白皙如珍珠的俏臉就突然間爆紅起來,難為情極了,心裏不好意思極了,左右看了一眼,幸好沒有其餘的人,不然,她就沒臉出去見人了。

“什麼?暮叔竟然又出去了?這暮叔,也不知怎麼回事兒,昨夜才回來,今兒又離開了,即玉姑姑,真是委屈你了,要我說,暮叔也太沒有情趣了,有什麼事情比自己的媳婦兒都重要的,真是不像話。”七月絮絮叨叨的說著暮西。

即玉心中暖暖的,雖然她家公主平日裏看著冷冷的,就猶如三九天裏的寒雪,但是她對身邊之人卻是溫暖的,就猶如三伏天的烈陽。

“公主,暮西有暮西的事情,即玉也有即玉的事情,我們夫妻二人都是公主的人,為公主分憂是我們的職責,公主以後別說這樣的話了,不然,即玉還以為公主不願意讓即玉在公主身邊伺候了呢!”即玉搖頭,即玉是一個固執的人,她一旦認定的事情就沒有轉頭的餘地了,就像她和暮西之間多年的糾纏。

昨夜暮西已經交代過了今日的事情,七月也不多言,她這一番話隻不過是為了寬慰即玉,以前的時候,她有一個極好的姐妹,那姐妹結婚之後總是在自己的跟前兒埋怨老公的工作太多,都沒有時間陪著她。

“這幾天,隻要即玉姑姑不怪罪暮叔就好,你們夫妻之間伉儷情深,那就是我最願意喜聞樂見的事情,所以,即玉姑姑還是趕緊的抓緊時間生一個小即玉或者是小暮西出來給我玩兒吧!”七月的眼角都快要溢出笑聲了。

即玉害羞的點點頭,孩子,這一個詞真的是很神奇的,她也是願意為暮西生一個孩子的,一個他們夫妻二人之間血脈相連的孩子。

看著即玉那一臉幸福的模樣,七月的心緒早就已經不知去了哪裏,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冷暮離開罕都已經近半月有餘了,她卻連一點半點兒的消息都沒有收到,心中不免擔憂,畢竟靳北的局勢已經是動蕩不安。

從半月之前的那一個寒夜裏,他乘著清冷寧靜的月色而去後,就再也沒有了他的消息,杳無音訊的日子裏,七月愈加的心煩意燥了,罕都與靳北有千裏之隔,即使再多的思念,七月也無能為力。

“公主,你怎麼了?”即玉擔憂的聲音落入七月的耳朵裏,側目而視,一眼看去就是即玉那一張憂心忡忡的臉,還帶著一絲沒有褪去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