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裏的暖氣開的很足，但顧亦柔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仿佛掉進了無盡的寒冰深淵。
對於父親的這套說辭，她並不相信。
剛剛上來之前，莫易寒的語氣和表情都是那麼冰冷強硬。
顧博文手足無措地看著女兒明顯不信的神情，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撫好她。
這個時候，他看了一眼窗口，突然福至心靈，在心裏掂量掂量一番，決定祭出殺手鐧。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房門，心中歎息。
女婿啊，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柔柔……”顧博文仿佛難以啟齒的樣子，欲言又止的神情勾起了顧亦柔的好奇。
“爸，怎麼了？”顧亦柔疑惑地看著顧博文。
難道莫易寒真的為了讓她妥協而威脅她的家人？
顧亦柔心裏不免胡思亂想，顧博文這一停頓，顧亦柔甚至都已經腦補出一場大戲了。
“柔柔啊……”顧博文的眼睛中慢慢地含著淚，看著顧亦柔，“爸爸也不想你為難。”
顧博文語氣中還帶著哽咽，聽得顧亦柔的心像是瞬間墜落穀底。
剛剛的猜想果然是真的了嗎……
“爸！”顧亦柔第六感讓她隱隱覺得不安。
隻見顧博文用手擦了擦眼淚，有些難以啟齒似的。
“可是現在顧氏在莫氏的庇護下拿到了很多大單……而且很多合作都是和莫氏……”
“莫氏，莫氏現在就等同於顧氏最大的合作商了……爸爸惹不起啊……”
顧博文眼睛通紅，看起來像是責罰自己的樣子。
顧亦柔並不知道顧氏的內部情況，現在乍一聽就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講得出這樣的話……
原本她以為，父親雖然虧待了她們母女，可是心裏還是向著她的。
可笑……
顧亦柔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心中酸澀和痛苦無限蔓延。
“柔柔……”顧博文殷切地看著女兒，希望能從她這裏獲得一個滿意的答案。
顧亦柔怎麼會看不懂他的意思呢？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她比誰都清楚大家族之間的生存法則。
何況如果顧氏出了什麼事情，媽媽這麼大年紀又要被迫承受一些什麼呢？
顧亦柔覺得就算是天塌了下來，她也要努力給母親撐出一片天。
“……好。”
一陣沉默之後，顧亦柔輕輕地點了點頭。
既然成全不了愛情，那成全母親無憂的後半生也是好的，是吧……
顧博文滿意了，他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顧亦柔的身邊，狠狠地抱了抱女兒。
“好孩子！好孩子！”
而回應他的不再是那個乖巧懂事的女兒，而是一臉麻木的顧亦柔。
顧亦柔在陰影中扯了扯嘴角，卻沒有見到一絲笑意。
如果這是莫易寒的意思，那就這樣吧……
她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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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兒……”顧亦柔剛從書房出來，就聽到男人溫柔的叫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