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媛,是一個富養長大的女孩。
我的養母蘇鳴,是京都最大最豪華的夜總會天上人間的頭號媽咪,大家都叫她鳴姐。
據鳴姐說,她是在天上人間的大門口撿到我的,那時候她還不是媽咪,隻是天上人間的一個普通小姐。
那天她被客人灌醉了酒,身體不舒服便提前下班了,大概是淩晨一兩點的時候,剛走出大門就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好奇心驅使她順著聲音看去,於是她看見了我。
說來也奇怪,就在她看見我的那瞬間,我竟然破涕為笑。
就是那一笑,讓鳴姐動了惻隱之心,她見我冰雪可愛便收養了我。
自從收養我之後,鳴姐很快時來轉運,受到了天上人間老板的賞識,從一個最普通的小姐,一步步成為了天上人間的媽咪,也就是人稱的一姐。
因此鳴姐覺得是我給她帶來了好遠,經常說我是她的小福星。
這些年來她對我很好,視如己出,供我吃喝供我上學,讓我過上了有房有車有錢人的生活,甚至還準備把我送出國留學。
但這些都已經是昨夜長風了。
一個月前,鳴姐查出得了胃癌,在聽到噩耗的那一刻我體會到了什麼叫作天崩地裂的感覺,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
牆倒眾人推,鳴姐病重的消息傳出,老板很快找人接替了她的位置,那些平時對她卑躬屈膝、阿諛奉承的人,一個個拜高踩低,見了我們都繞路走。
屋漏偏逢連夜雨,沒過幾天,鳴姐一生的積蓄全部都被她那個剛認識的男人卷款逃跑,盡管報了案,可至今為止毫無消息。
麵對雙重打擊,鳴姐更是一蹶不振,醫生說,她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需要盡快動手術才有一線希望。
麵對高昂的手術費,我一籌莫展。
對於才剛剛進入大學的我,根本就沒有能力在短時間內籌到這樣一筆巨款。
就在昨天,醫院下了最後的通牒,如果我再交不出醫藥費,鳴姐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在鳴姐的病床前守了一夜,看著她那蒼白的麵容,瘦骨嶙峋的身軀,我艱難的做出了一個改變我終身命運的決定,從此以後我踏上了和鳴姐一樣的不歸之路……
此時此刻,狂風呼嘯,肆虐地席卷著漫天的鵝毛大雪飛揚而下,我站在天上人間門外,堅定的眸光死死盯著那金碧輝煌的大門,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握拳。
那道金碧輝煌的大門,於我來說,猶如一道通向地獄的黑暗之門,我知道我一旦走進去就墜入了萬丈深淵,從此無法再回頭。
可我必須這麼做,為了鳴姐我別無選擇。
生身之恩大於人,養育之恩大於天,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從小疼愛我的的鳴姐在病入膏肓之際被趕出醫院,我做不到!我必須要救她!
深吸一口氣,懷著複雜而又堅定的心情,我毅然推開了天上人間的大門,邁著沉重的步伐,從此踏入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不歸路。
多年以後,每當午夜回醒,我腦海中都會浮現此刻我推門而入這一刻的情景,有哀傷、有心酸、有痛苦、有惆悵、有悔恨……
但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可以重新選擇的機會,我想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踏進去。
因為鳴姐的緣故,天上人間的的小姐大都認識我,知道我是鳴姐的女兒。
平日裏鳴姐把我保護得很好,或許是為了彌補她自己的遺憾,一直以來她都把我當成公主一樣培養,給我上貴族學校,受最好的教育,而且從不讓我涉足她那一行。
用鳴姐的話來說,她要讓我出人頭地,成為這個社會高貴的上等人,而不是像她那樣曆經艱辛,要靠出賣自己、看男人的臉色來生存。
隻可惜事與願違,此生注定了我不能夠實現她的願望了……
而此時,那些個昔日鳴姐手下的小姐,平日恨不得和我姐們相稱的她們,一個個都對著我指指點點、冷嘲熱諷,似乎在笑我,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會有今天。
感受到世態炎涼,我直接無視那些幸災樂禍的目光,徑直走入了最裏麵的那間房間。
那裏曾經是鳴姐辦公的地方,但此時此刻坐在那裏的,是接替鳴姐成為天上人間一姐的杜嬌。
杜嬌曾經是鳴姐手下最出名的頭牌小姐,紅極一時。
但,對於小姐來說,最好的歸宿不是紅,而是媽咪。
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做小姐的就算再紅也總有人老珠黃的一日,而隻有成為媽咪,才是這一行最好的出路。
“嬌姐,我想跟你做,可以嗎?”站在杜嬌麵前,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
“喲,是我眼花了嗎?這不是那誰的寶貝女兒嗎?”杜嬌端坐在沙發上,指尖夾著一支煙,厚重的妝容讓我看不清她的真實表情,但我卻聽到了她語氣中的嘲諷。
“是的,嬌姐,我是鳴姐的女兒,蘇媛。”我點頭,很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