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之前聽向媽說過的,其實所謂的婚姻就是忍耐,反正是你要過一輩子的人,就算有什麼不能接受,隻要忍忍就過去了,忍忍,也許就能柳暗花明。
於是,她白天盡力維持著表明的平靜,讓一切都看起來不能更好。到了晚上,她經常要靠坐在辦公室裏深呼吸才能有勇氣回去——她想這樣的狀態也許不用多久,當她的心和身體變得一樣麻木的時候,也許就能順應生活接受現實了。
……
加班到深夜突然接到向爸打來的電話,說是原定今天晚上要住在他們家的小泰平居然到現在都沒有過來。
“天歌你是不是忘了把孩子送過來?”向爸詢問。
“怎麼可能?不是說好了我媽去接嗎,她沒去幼兒園?”
“你媽說今天中午的時候陳學飛給她打過電話,說他去接,跟泰平吃完晚飯就送她回來。”
“你們給陳學飛打電話了嗎?”
“打了,你媽見過了十點還沒把孩子給送回來,立刻就給他了,可他那邊不曉得怎麼回事,一直暫時無法接通,打家裏的電話也沒人接,我們實在是坐不住了,這才給你打的。”
向天歌轉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時鍾,這時候顯示已經快要十一點了。
“你們給幼兒園的老師打過電話嗎?”
“打了,你媽剛才就給老師打了,老師說陳學飛午覺都沒讓孩子睡,直接就把泰平接走了。”
向天歌的大腦“嗡”的一聲,閉眸深呼吸的時候,實在想不出陳學飛會在大中午地去把小泰平接走是為了什麼。
她不敢讓爸媽知道她的恐慌,隻能佯裝鎮定地道:“爸您稍微等等,我給陳學飛打個電話再給您回過來。”
說完掛斷就給陳學飛打,反反複複幾次都是無法接通。
她的心底莫名生出一絲恐慌,但還是迅速鎮定下來,轉而給陳學飛的秘書打。
秘書小姐顯然並沒有想到向天歌會在深夜給自己打電話,先是禮貌地喚了聲“陳太太”,才萬分謹慎地道:“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向天歌知道直接開口詢問陳學飛的下落對方肯定不會說,所以故意繞了個彎道:“剛才學飛給我打電話說他手機快沒電了,讓我給他送點東西,你把他的地址再給我說一下吧!”
“不好意思,陳太太,我現在沒有跟陳總在一起。”
“我知道,我在原地都繞了三圈了就是沒找到,打他電話已經關機可能是沒電了,你趕緊把他的具體地址再給我說說,不然車又開過了!”向天歌故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焦急萬分。
“陳太太您現在在北.京嗎?”
向天歌的心裏咯噔了一下,麵色一白,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帶泰平去北.京幹什麼?”她的聲音立刻就冷了。
秘書小姐大概忽然意識到什麼,聲音裏全都是顫抖,“我不知道,陳太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您還是直接給陳總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