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向天歌悠悠轉頭,將對方望著,“在老杜賣房賣車,一心想要搞好《真愛》的時候,你們管過他關心過他嗎?沒有吧!你們知道他吃住都在辦公室裏的時候來看過他嗎?也沒有吧!當他重病住院的時候,醫院給你們打電話,你們有人來看過嗎?一直到他去世辦喪事你們又來過嗎?一群良心被狗吃了的你們都能睡得著覺,我憑什麼睡不著啊!”
“我爸的錢就應該留給我們,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放你的屁!一口一個‘爸’的叫著,他生前的時候你管過他嗎?你們管過他嗎?沒盡過義務還想來行使權利,這天底下哪來那麼大的便宜啊?!”
向天歌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亢,聲聲遏製著在場所有的人。
“你說這麼多還不就是想侵吞我爸的財產,你個不要臉的死狐狸精……”
“你給我把嘴巴放幹淨一點!扯這麼多有本事就到法院去告我,不然我要先告你誹謗!”
向天歌的氣勢著實把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有人不服氣,要衝上前與她撕逼,卻全都叫穿著警服的王和平給震懾在當場。
有一名中年婦女說:“你以為你叫警察來我們就會怕你?我告訴你,那個地方是我爸爸的,裏麵的東西也是我爸爸的,而我爸爸的東西都是我的,我們有權處置自己的東西!”
“你要處置自己的東西我沒意見,可你們不應該狼心狗肺到去破壞他的東西!老杜有多愛桂蘭,他是因為深愛桂蘭才想把《真愛》留下,為什麼作為他們的子女你們卻不明白?好好的一份感情到了你們的眼裏怎麼就隻看得見利益!你們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難道比起錢財這些身外物,一段真摯的感情、一份親情還沒那麼重要嗎?!”
向天歌虎吼出聲的時候眼裏都是淚水。
她想起老杜彌留之際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說他想家,也想他的孩子。
可是他沒有家了,在桂蘭離開他的那一年,他不隻沒了相濡以沫的妻子,也沒有了溫暖的家。他害怕一回家就麵對冰冷的四堵牆,也不想去介入或打擾孩子們的生活。那時候,《真愛》就是他全部的寄托,他把自己的身心都放在這裏才有了歸宿,也隻有讓自己活成另外一個樣子,他才不會覺得孤單。
可是他的孩子們並不理解。
他們隻認為他發了瘋著了魔,花光所有積蓄還賣了房子去經營一個像無底洞般的雜誌社,他們害怕到與他斷絕關係,生怕會債務纏身而影響到自己。
這時候有人接話,是一名中年男人:“親情重不重要這些我們自己心裏清楚!用不著你一個臭丫頭在這教訓我們,趕緊把錢吐出來拉倒!”
“要是我不吐呢?老杜白紙黑字立的遺囑,還有律師作證,你要有本事早就去告我了,還用坐在這裏跟我廢話?”
“你……”
“老杜之所以會把《真愛》托付給我,會把這筆拆遷補償款交給我,是因為他懷念並想保存著這份與你們媽媽一起的記憶。他愛你們的媽媽,也同樣愛你們,所以這筆拆遷補償款我會根據你們的人頭折合成股份,全部投進《真愛》裏。以後隻要有我向天歌一天,就有《真愛》和你們的股份。五年之內,我保證會將它做到國內頂尖雜誌的位置,到時候你們可以選擇退股,或者是繼續拿分紅,但是現在,一分都不許動,除非你們想把不孝子的名聲傳出去,別忘了我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