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出聲音以後，泰陽的身影忽然一頓，短暫的沉默過後，還是回轉過身。
向天歌有一刻的暗喜，趕忙作委屈狀，“嗚嗚嗚……好疼啊！我扭到了腳……”
他緊繃的麵容開始慢慢放鬆，一點一點的，直到他終於沒有忍住，向她邁開了腳步。
向天歌仰起頭看他，可憐巴巴地道：“你是個壞人，害我扭到了腳！”
他看了她一眼，深吸一口氣後才插著腰，“快不要裝了，你演技太差了。”
說完了就想走。
向天歌著急對著他的背影喊道：“玻璃球！我給你一顆玻璃球！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泰陽終於站定回身，“我沒有生你的。”
“不管是我跟美麗誰，你都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我不是反對你交朋友，可是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楊美麗就不幹好事兒，跟這種三觀不正的人在一起，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向天歌的臉一垮，“我跟你說過不許談論我的朋友。”
“我知道黃多多的視頻不是你拍的，因為你根本不可能無聊到，專門跑到她的學校去偷拍那樣的視頻，再在網上詆毀對方。能幹這件事的人隻能是她，可她卻把所有的證據都留下來指正你。天歌，你跟這樣的人交朋友，早晚有一天是會害死你的。”
“美麗她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承認她的有些行為可能是有點偏激，可那也不是她想的，而是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特別沒安全感的環境裏！她的父母為了偷生一個兒子，在她出生的時候就沒有給她上戶口，把她扔到農村老家的親戚那裏，讓她從小就跟豬圈裏的豬生活在一起！要不是後來她媽什麼都生不出來，他們也不會把這唯一的孩子從山區再接出來！因為美麗她爸覺得，反正女兒早晚都會嫁出去，所以從來不會給她買好吃的，也不會給她買新衣服，她都是撿的親戚朋友的舊衣服！所以長大以後，她一直都覺得，隻要有錢，隻要能給自己買好吃的，買漂亮的衣服穿，她就能過上好日子！”
“她今天的一切都不是你造成的，你對她沒有責任，向天歌！”
“可我是她上中學以後的第一個朋友。那個時候你已經不大理我，而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空氣仿佛在這一瞬間靜止，周圍除了車水馬龍的聲音以外，好像就隻剩下兩個人的心跳聲。
泰陽沉默了以後，還是彎腰將向天歌從地上抱起。
她下意識伸出雙手攬住他的肩，“其實，我可以自己下來走。”
他的麵色依然緊繃，但顯然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
抬頭的時候，他望著漆黑的前路，“我最後悔的，就是那時放開你的手。”
……
秋過以後冬來，聖誕節前的一個禮拜，司徒錦特意來邀請向天歌一同用餐，說是帶她見見他在西京最好的朋友。
“你在西京還有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