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中心的一間西餐廳裏,映著窗外的陽光,向天歌隻覺得麵前這位昔日好閨蜜陌生得很。
楊美麗的小臉皺成一團,在桌麵上拉住向天歌的手道:“天歌,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就連你現在的工作都是我給你介紹的,我一直都在幫你,什麼時候欺騙過你?”
“可你已經不是第一次騙我,當初你拍黃多多並放上網的時候,你是在我的家裏,用我的電腦發布消息並散步謠言的,你想嫁禍給我?”
“冤枉!天歌你真是冤枉我了!我發誓,我當時之所以會用你的電腦,是因為當時我正好就在你家裏,我想幫你教訓這個不要臉的小三兒,所以才會順手就發出去了!我當時真的沒有想那麼多,更何況我也不知道那就是黃多多的爸爸!要不是後來黃石自己承認,我也不知道那男人就是黃石!你如果是因為不高興我坐上你曾經想坐的位置,那我立刻就回去辭職!”
實在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推測,也不想因為自己這些沒有根據的推測就去懷疑自己的姐妹,向天歌寧願將自己心底的這點不舒服,歸咎於一時的小小嫉妒。晚間的時候,心裏實在是不痛快,明明自己的好姐妹也得到不錯的發展了,可她還是感覺哪哪都不對,
不想回家也無處可去,向天歌在街上繞了一圈之後,徑自就去了泰陽的道館。
這個時間泰陽正在教學。
自從《真愛》步入正軌之後,向天歌已經很少再加那麼晚的班,也很少會搭最後一班公交車回來再走夜路,所以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去雜誌社那陪著她了。
想起幾天前的不快,她雖然醉意朦朧,可仿佛針紮一般的疼痛卻讓她清醒,說出那些話將他驅逐的同時,她的心也不好受。
沒敢打擾他的教學,她走到道場的最裏麵,才脫掉鞋子,去到最角落的落地窗前。
這個時候西京夜幕低垂,早就過了下班的時間,可是對麵的大樓——這裏正對著的辦公室卻燈火通明。那些穿著當季最流行的時裝,畫著最精致的妝容,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在寫字間健步如飛的《Mamour》精英,就在她的眼前。
不懊悔不痛恨那是假的。
曾經她也是屬於這個地方的一份子,可卻被人無情地驅逐。
旁邊有人坐下,即便不用轉頭,她也知道是誰來了。
她抬手撫著透明的落地窗,“我知道自己這樣的情緒不對,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小氣。我覺得我太可恨了,我討厭這樣不可愛的自己。”
“……”
“美麗得到總比陸安怡得到要好。我從大三就開始在《Mamour》實習了,到後來念研究生,再到研究生畢業,那裏幾乎是我夢想開始的地方,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離開,而且是以那樣的名義。”
“不是有句話說‘寧做雞`頭不做鳳尾’?你現在好歹也是個雞`頭,開心一點吧!”
向天歌哭笑不得地轉過頭來,“你可真不會安慰人,泰陽。”
“我覺得你現在比在《Mamour》的時候開心,雖然從規模上來講,《真愛》是小了一點,但那並不會妨礙你實現夢想的步伐,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