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捕相公鄉道妻(一)(1 / 2)

灰暗的天空裏,堆滿了烏雲,黑黝黝的樹幹上,龜裂的滿是傷痕,整個山村,就好似被誰蓋在一個巨大的甕中,讓人壓抑莫名。

“劈啪啪!”

“咚咚!”

鞭炮鼓樂伴著轎子的一抹鮮紅,由遠而近。

但不知為什麼,不顯熱鬧,反而更顯幽靜。

而更為奇怪的是,長長的迎親隊伍中,竟沒一個臉上有笑容。

要不是演奏的是歡樂的樂曲,要不是人們身上顯眼的大紅,人們簡直以為他們不是辦喜事,而是辦喪事了。

“他嬸子,這,怎麼回事?”一身穿黑色褶襇裙,懷抱戴虎頭帽孩童的女子一臉好奇的問。

“你這都不知道啊?”一個穿淡青色對襟粗布比甲,青布攏頭的女子一副知情人的模樣“還不是鬆蘿這丫頭?”

“誒呀,老羅家的,這丫頭怎麼啦?”人們的好奇心徹底被激起,而“抱孩子”女子更搶先一步將“青巾”女子的手拉住,借勢拉近一些距離。

“是啊,到底怎麼回事啊?”村裏人娛樂少,好容易趕上這麼個事,人們誰不想聽清楚八卦一下?

“咳咳!”看到人們的興趣成功的被挑起,女子很高興,故意輕咳一聲,才說道:“原因簡單啊,這樁婚事,寧鬆蘿不願!”

“老羅家的,話可不能亂說啊。”另一個穿滾黑邊夾襖頭戴木釵的女子說道:“我可聽說,這次寧家娶得是上門夫。”女子一邊說,還一邊拉長語調,給人一種她知道的更多的模樣。

“那還用你說?大家不會自己看?”之前的“青布”女子朝隊伍一指:

今日的寧鬆蘿身穿大紅狀元袍,頭戴金花烏紗帽,胯下金鞍紅鬃馬,打馬揚鞭,意氣風發,顯然一幅“新郎”打扮。

按風俗,“入贅”和正常娶妻基本一樣,不過,在裝束和乘坐相反。

隻不過此時的寧鬆蘿臉上無一絲笑意,寒色遍布的臉上,讓人覺得好似嚴寒冬日似又卷土重來。

“赫!”

人們隻一眼,就連忙轉低頭。

寧鬆蘿的眼神就好似把利刃,讓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而等寧鬆蘿過去,人們方敢抬眼,然後更加有興趣的聚集在“青布”女子周圍:

“老羅家的,到底怎麼回事?”

沒想到,這次“青布”女子則一臉無奈:“這我真不清楚,我隻知道啊,這丫頭自小啊,就有心上人啦。”

“啊?怎麼會?”

“是誰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的興趣更大了。

不過這次,“青布”女子並未過多糾纏,而是身體一轉,回家去了。

沒了主角,女子一哄而散。

隊伍裏的人的臉色卻一陣青,一陣白。

女子們的聲音雖說不上大,但就在隊伍旁邊,加之前麵樂曲聲聲,後麵寂靜一片,這一席話,一字不落的,讓眾人都聽了個明明白白。

不過再看寧鬆蘿,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因為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旁邊的花轎之上。

這人誰啊?

怎會如此不開眼?

寧鬆蘿恨不得眼刀實質,將轎簾劈開,讓她看看這個所謂的“新夫”。

不知他有多大魅力,竟讓老爹不惜以性命相要挾,讓她答應這門親。

要知道,這麼多年,他們爺倆相依為命,老爹視她若掌上明珠,對她從來就沒說過半個“不”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