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落塵看著淩墨染拿起的粗布葛衫,狹長的眸子突然明了,看著淩墨染的眼神裏多了一絲讚賞。
如今的淩墨染已經出落得越發高挑,做事也越發的沉穩,想想三年前那個替自己擋箭的粉團子,淩落塵眼裏浮起疼惜之色。
上前走到淩墨染身邊,拿起一件降紅色的葛衫對著淩墨染比了比,笑道:“這葛布衫穿在染染身上別有一番味道。”
淩墨染抬頭對上淩落塵溫柔的雙眼,害羞的道:“大哥總是取笑我。”說完害羞的去另一邊,不看淩落塵。
淩落塵微笑著看著淩墨染道:“我隻是說了實話,我們家的染染出落的越發標誌了,大哥看著這樣的染染,心裏很喜歡。”說著欺身從身後抱住淩墨染。
淩墨染大眼睛四處看著,急忙轉過身推開淩落塵,嬌嗔的道:“大哥,店裏還有這許多人,你做什麼啊?”說完低頭拿眼睛偷偷瞄著店裏其他看衣服的人,還好大家都沒有在意這邊的情況。
淩墨染拿起一旁的一件藏藍色粗布衫塞給淩落塵道:“大哥,你快去試試這件衣服,看合不合身,我去試試這件。”伸手又給自己拿了剛才淩落塵給她看的降紅色粗衫,臉色羞紅的跑進了裏間。
淩落塵翹起嘴角看著手裏的粗布衫,突然覺得這磨手葛衫也柔軟了。
等淩墨染從裏間走出來就看到已經換好衣服的淩落塵正坐在桌子旁等著她,上前拉起淩落塵笑道:“哥哥還真是豐神俊朗,穿什麼都好看。”
換上葛衫的淩落塵有種落魄貴族的神氣,雖然將他身上原本的貴氣遮蓋許多,但如果有心,還是能看出些端倪。
淩落塵也打量著淩墨染,略微有些土氣的以前穿在淩墨染的身上竟然也被她襯得很好看。人家都說衣服襯人,但在淩墨染身上卻是人襯衣服,淩落塵覺得淩墨染穿什麼都好看,也許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淩墨染看著淩落塵,淩落塵也看著淩墨染,兩個人默默的看了一會兒,淩墨染先笑了,“大哥,我們還需要再化化妝,走先回客棧再說。”
淩墨染拉著淩落塵回到客棧,給自己挽了個婦人髻,不知道她從哪裏找來了假胡子給淩落塵貼上了,拍了拍手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翹起嘴角,“大功告成!”
淩落塵轉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原本的貴氣被儒雅所遮蓋,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個有學問的先生。再看看身旁的淩墨染,儼然一副好妻子的某樣依靠在自己身邊,伸手攬過淩墨染的纖腰,抵住她的額角,道:“你看,這是不是我們以後的模樣?”
淩墨染看著鏡子,抿著小嘴兒不說話,白皙的臉頰爬上一抹羞紅,如果真的能跟大哥這樣白頭偕老,那自己可真是沒有遺憾了。
兩個人在房間裏親昵了會兒,這才出了門。
管道上,一匹匹快騎飛快地從遠處跑過,帶起一陣陣塵土,也不管管道上還有其他行人。
一個婦人坐在一匹黑背白毛的小毛驢上,身邊跟著自己的相公,兩個人躲在路邊,生怕被飛馳而過的快騎不小心踏到。
等快騎走遠了,那婦人抬起頭,一雙漂亮的杏眼緊緊的盯著遠去的快騎,一不小心被濺起的塵土嗆到,輕輕的咳了幾聲。
相公看妻子咳嗽,立刻揮起袖子提愛妻將身邊的塵土掃到一旁,拿起驢背上的水囊遞給愛妻,“染染,喝口水吧。”
沒錯,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打扮回京城的淩落塵與淩墨染。瞧著兩人的打扮,根本就是去走親戚的老秀才跟妻子,任誰也看不出這是靖南王跟昔日的小郡主。
淩墨染接過水囊,喝了一口水,看著塵土消失的方向,對淩落塵道:“哥,你說這些快騎是不是找我們的?”
淩落塵也抬頭看著方向道:“估計是,不過這應該是明麵上的,暗地裏肯定更多,所以咱們還是趕緊回京城的好。”淩落塵四下看了看,管道上打扮成行人的暗衛都在,暗處跟著的應該也在左右,這才放下心拉起毛驢的韁繩,接著向京城走去。
騎馬兩天的路程,淩落塵跟淩墨染硬是走了四天才回來,路上遇到客棧便打尖。為了不讓人起疑,兩個人晚上睡覺都是一個房間。這可苦了淩落塵,美人在懷,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親吻淩墨染柔嫩的雙唇來安慰自己急躁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