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哥哥忙碌的時候是最帥的!哈哈哈哈!”林子曄打趣道。
“對呀對呀,小妹,就是這麼認為的。”淩墨染,笑著對林子曄說。
還沒有等淩墨染說完話,林子曄就已經收拾的妥妥當當,一應俱全。
“好了,完工!”林子燁拍拍手上的灰塵,笑著說道。“妹妹,這兩天你就別太調皮,好生休息著,不然趕回鳳羯國,路途遙遠艱辛,有少有驛站可以休息,可是很累的,到時候哭天氣喊地我可不負責任”
“羅裏吧嗦的……”淩墨染忙把林子曄推出房門。
淩墨染躺在床上,腳高高的翹起二郎腿,手枕在後腦勺上,若有所思。
想起從開始到現在,以為和淩洛塵是血親兄妹,內心的種種掙紮,不言而喻,隻有自己才能體會其中的五味雜陳。到如今,揭開了那個驚天秘密,反而落得輕鬆自在。如此,淩墨染和淩洛塵便可以隨心表露自己的心緒。隻是沒有想到,真相揭開之後,淩墨染和淩洛塵並沒有完全擺脫兄妹關係的束縛,而是如蜿蜒曲折的山路那樣循序漸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可以水到渠成。不知道此回鳳羯國是好是壞,是利是弊。
一切隻能由上天注定了。
收拾好了行李,淩墨染前往淩老夫人的房間,正好宋靜嫻也在淩老夫人身旁。淩墨染隻發現了宋靜嫻的眼眶微紅,卻不知她剛剛仍在向老夫人哭訴不辭而別的林玉怡。
“祖母,墨染要離開了。”淩墨染蹲下,將投埋在淩老夫人的腿上,“墨染離開以後,您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恕墨染不能侍奉您左右了。”
淩老夫人沒有說話,隻是一心摸著淩墨染的頭,表達不舍之意。
良久,淩墨染才把視線投到宋靜嫻身上,“娘......宋夫人,我......”
宋靜嫻立刻轉身背對著淩墨染。看著宋靜嫻的態度,淩墨染也沒再說什麼,靜靜的對著兩人磕頭,感謝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隨後起身離去。
拜別了淩老夫人和宋靜嫻,淩墨染出了府門。
門外,看著牽著馬的淩落塵,淩墨染上前漫不經心的說“哥,我走了,千萬別舍不得我呀。”
淩洛塵依舊像之前的千次萬次,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別過頭去,看著那棵梧桐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仿佛是鳥兒要飛走了,而不是淩墨染要歸國了。
“駕……”一聲聲趕馬的聲音,傳遍京城。
淩墨染也隻是騎在馬上背對著淩洛塵,揮了揮手,道了聲再見,絕塵而去。
每個人都有一道歸途,誰都無法逃避。
徐徐回望,故事是否還在。
林玉怡策馬馳騁,希望快點離開鳳羯國都城,早日到達大周國。這樣,想要回去的,欲望就可能沒有那麼強烈。她一路都沒有停下來休息過,跑壞了好幾匹千裏馬,隻為她心中的那個人辦他心中的事。
遠遠望去,有三座高聳入雲的山峰,林玉怡小時候全家被流放的時候曾經路過過這裏,那些場景依然曆曆在目,這裏便是兩國的交界處,關山。常聽老人言“關山難越”。大概就是說,這三座山峰高而險峻,有拔天之勢。此處易守難攻,現在依然牢牢地掌握在鳳羯國手中。
林玉怡獨自站在關山的防禦工事上,紅色的披風隨著大風起兮。由於長途趕路,兩鬢的耳發都散落下來,淩亂的迎風舞動,此時此刻,林玉怡猶如一個即將踏上戰場的女戰士望著來時路,驛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好幾裏才有一個人。那些人為何要遠離自己的家鄉呢?為何要遠離自己的愛人呢?又為何要遠離自己的親人呢?林玉怡默默地在自己心底發問。
望一眼,再望一眼,何時才是歸期。
淩墨染和林子夜曄,已經西行至柳關。柳關,自然是柳樹遍地。風輕輕的一吹,就可以看見漫天的柳絮,飛呀飛呀。飛過了山川飛過了大河,飛到帝都。
淩墨染看見這美好的一幕幕,真想捎一隻枝柳條到靖南王府。
“想回去了吧?讓你和洛塵、陌纖他們好好告別,你不聽,現在我也不能幫你一解相思之苦”林子曄嘲笑淩墨染。
“不,我不想回去,我也想去鳳羯國走一走,看看我應該長大的地方”淩墨染吐了吐舌頭,頭也不回,繼續往前走。
一拐彎,林子曄就看不見她了。她突然蹲下來,抱頭痛哭,無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