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主子所說,解決妥當。”粗壯的聲音的主人正是方才在郊外刺殺青玲的大漢。
“嗯。”隱在黑暗裏的人站了起來,方才沒有看清的輪廓頓時變得清晰,眼前的人分明隻是一個身量不足,體型廋小的小女子。
“向袁,你先回去吧,這裏有一百兩銀子你先拿回去,好好犒勞一下大夥,今日的是辛苦你了。”說話之人正是淩墨染。
“是。謝主子。”向袁應了聲,答了謝,便不客氣的接過銀兩,從窗外跳了出去,頓時消失在黑夜中。
待在醉春風的淩墨染緩了緩神,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寂靜的黑夜裏,使得淩墨染的感官器官格外明顯,胳膊上的傷在這個時候卻更加疼痛。淩墨染坐在椅子上出神。
“青玲……”
從前世加起來,那個跟了她十幾年的人就這樣斷送在自己的手上,淩墨染擔心青玲被趕出去後,會投靠杜磊,所以不得不除之而後快。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如果她不這樣做的話,隻會為自己的以後埋下隱患。說起來,這還是淩墨染第一次殺人,心裏的酸楚是不可避免的。
淩墨染拜托含雪除掉青玲的時候,就看到了含雪帶著不解和恐懼的眼神看著自己,淩墨染那時就知道,自己已經越來越不像自己了,那些天真可愛的樣貌隻不過是留給世人的假象,現如今隱藏在黑暗中的才是自己,自私,冷酷,無情。所以淩墨染就打消了讓含雪卻作此事的要求,也熄滅了把含雪培養成自己的心腹的目的,含雪才是一個天真的丫頭,自己怎麼可以把它拉下水呢。
淩墨染苦笑著搪塞過去含雪的懷疑,在一天晚上,淩墨染給含雪吃了她下有迷魂藥的合意餅,方才來到醉春風,把向袁找來,讓他去刺殺青玲。而自己就一直坐在醉春風裏,一動不動。
直到向袁回來複命,淩墨染才起身動了動自己早已僵硬的腿。
淩墨染整理下了思路,帶著一抹微笑,走出了房間,樓下本就是醉春風的風花雪月的場所,即便是在冬天,樓下此時也是人滿為患,身為京城第一青樓,自然是很受大家歡迎。
淩墨染用麵巾遮住臉蛋,隻露出一雙烏黑靈巧的杏眸,沒有人知道這裏真正的老板是誰,就連老鴇也很少看到淩墨染,淩墨染每次來的時候都是從後門進去,很少與老鴇打招呼,所以,老鴇也隻是盡心的管理自己的生意,賺錢就是了,那管那些人的想法。
樓下燭火歌升,淫糜的景象和聲音與其他青樓並無兩樣,可有一點不同的是,醉春風的每位店員都必須是自願的,不能被強迫,一旦被老板知道了,一輩子都別想再踏入醉春風,也正因為是這樣的,這裏的生意更加紅火,有好多來自外鄉的人都想進京城瞧一瞧醉春風,而有了老鴇的幫忙,淩墨染算是當個撒手掌櫃。
淩墨染坐在二樓的陰暗的角落裏,看著下麵的景象,那是一個極其好的位置,可以全麵的看著一樓所有的角落,一般隻有淩墨染才會坐在哪裏,淩墨染並不急著回去,從她重生後,就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神經一直繃得緊緊的,好不容易想要休息的時候,壞事卻接二連三的發生,淩墨染疲憊的揉揉額頭,心裏承擔的負重越來越多。
淩墨染招來了三位美女,坐在自己身邊替自己揉肩,捶腿,彈琴。
忘了說一句,醉春風不僅開明大度,而且可以不分男女老少都可以進來,隻要你有錢。所以醉春風不僅有男人找消遣,還有女人也可以在裏麵享受。
遮住麵孔的淩墨染享受的躺在椅子上,腦袋放空,不想去想那些計算謀劃的事情,突然,淩墨染感覺一股灼熱的視線投在自己的身上,淩墨染猛地睜開眼睛,不動聲色的向四周瞧了瞧,那股灼熱的視線消失了,淩墨染微扯了下嘴角,複又躺下,沒多久,那股灼熱的視線再次投放在她的身上,還帶著一股探究,淩墨染沒有再睜開眼睛了,懶撒的趴著不想去理會那目光。
二樓對麵的一個角落裏,一個身穿紫色祥雲服的人享受著身下美女的服務,看著對麵的淩墨染,勾起一個嘴角,帶著些許玩味,伸手招來旁邊的侍從,附耳說到,“你去查查對麵那女人是誰?”
軒轅澈玩味的看著對方,還真是一個敏悅的小貓咪,本宮對你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