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楓葉落在了林玉怡的跟前,她蹲下撿起楓葉,對著陽光翻轉。錯綜複雜的葉脈隨意延伸,找不出任何規律。
父親說過,“葉子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每片葉子都不盡相同。”
獨一無二?林玉怡拿著葉子憤憤道,既然是獨一無二,為什麼還有人代替我的位置,爭奪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獨一無二,我就親手讓它成為獨一無二,隻有我才是真正的郡主,那個霸占著我位置的人,消失就好了。
林玉怡扔下楓葉,讓它流入河中,隨水漂走。
“唔.....”林玉怡突然被捂住嘴,拽進楓葉林裏。
“別出聲,小心我殺了你。”身後的聲音略顯低沉虛弱。
聽到前麵的說話聲和淩亂的腳步聲,他把她帶到一棵大樹後,緊捂住她的嘴,男性的氣息撲打在她的麵孔,林玉怡緩過神後,看清了麵前的男人的樣貌。
劍眉入鬢,俊目微眯,左目眼角處隱約有一顆紅痣,鼻尖沁汗,唇色淡白,三千青絲淩亂的披在肩上,他,好像受了傷。
“看夠了嗎?”男子鬆開她的手,冷冷道。
林玉怡臉色微赫,“公子你受了傷,不如....”話未說完,便被男子打斷,“不用你管。”說罷,便捂住傷口蹣跚的離開。
未走幾步,便昏倒在地上,激起的風,卷起了幾片楓葉。
“公子....”
楓亭莊的深處,有一片楓葉林,風吹,樹葉舞動,清脆動聽。
穿過楓樹林,隱約看見一間木屋,屋內藥香彌漫,躺在檀木香妃長榻上的人時不時的傳來幾聲咳嗽聲。
林玉怡坐在床榻邊,忙碌的換洗手帕。她素手貼近榻上的人的額頭,喃喃道,高燒不退,身上傷勢嚴重,再不清理,很易引起傷口感染,性命危機。
“公子,對不住了。”林玉怡心一狠,顧不得禮義廉恥,扯開男人的衣服。男子身上的傷處處致命,最嚴重的一處貼近心髒,好在林玉怡從小跟著林辰打仗,會點醫術。她用手帕不停的擦拭男子身上的傷,盆裏的血水不斷的更換,額頭上的汗漬也顧不得擦拭。
殘月如弓,星光朦朧。
檀木香妃榻上的男人睜開眼眸,入眼是陌生的環境,頓時心生戒備,掙紮著起來,發現睡在榻邊的林玉怡,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已被處理,神色突變狠厲,掐住她的脖子。
林玉怡感覺難以呼吸,清醒過來。
男子迅速轉變動作,假裝溫柔的撫摸她的青絲。
“公子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好點。”林玉怡醒來發現男子正玩著她的頭發,心裏突跳,臉色紅彤的問道。
男子定睛注視的林玉怡,青眉如黛,明眸秋水盈盈,鼻如玉蔥,唇若丹霞。一身看不清顏色的紗裙沾上了點點血跡,平添幾分妖嬈,昏暗的燈火下勾勒出朦朧的臉廓,瀲灩動人。
男子點點頭道,“多謝姑娘相救,不知姑娘芳名,家住何方,來日一定回報。”
“林玉怡。不知公子...”
“軒轅澈。”
林玉怡震驚的捂住自己的嘴,軒轅澈,鳳羯國的太子,未來的儲君。難怪有人想致他於死命。
軒轅澈很滿意她的反應,“林姑娘不必拘禮,把我當作普通人就行,多虧姑娘救了我,否則今日恐怕要落到賊人手裏了。”
“是。”
“天色不早了,盡早的休息吧。”
林玉怡起身走到楠木衣櫃邊,抱出幾床棉被鋪在地上,幸好她以前在這裏住過一段日子,床被衣裳都很齊全。
“你這是做甚?”軒轅澈挑著眉毛不悅道,眼角的紅痣越發紅豔。
“莊上夜寒,太子身受重傷,理應好好休養的,今晚我打地鋪就行。”
“上來。”
林玉怡詫異的看著軒轅澈,後者則以嚴厲的聲音道,“我以太子的身份命令你,上來。與我同榻。”
“不,這樣不合....”
“你敢違抗本宮的命令。”軒轅澈眯著眼睛,周身散發迫人的氣息。
不敢,林玉怡乖乖的洗漱後,乖乖的爬上了太子的榻上,自覺的吹熄燭火,蓋上棉被。
林玉怡僵直的躺在床榻上,待身邊的人發出睡熟的呼吸聲,心情得到放鬆,思緒就開始湧動。一件一件的事接踵而來,荒唐不堪,心裏頓時心生煩躁。側身想要翻起出去,無意間卻看到熟睡人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