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交給她的店鋪,她一直都很努力的經營,經過這幾個月的忙碌,已經收購了大量的糧食和藥品,抵擋旱情和瘟疫綽綽有餘。
時間沒有以前的緊促,身子一下子放鬆,病就如洪水般傾來。
“咳,咳,咳。”淩墨染半躺在床榻上,手裏拿著賬本,微微苦笑,重生後的身體似乎太虛弱,不夠支撐她想要做的事,她隻有四十年的壽命,必須趕緊為大哥鋪好路。
“郡主,藥來了,先把藥喝了吧,你這樣世子會心疼的。”
淩墨染接過青玲手中的藥碗,苦澀嗆鼻的氣息讓她忍不住蹙眉,杏眸閃過幾絲狠色,摒住呼吸,一口喝了下去。青玲見狀,心裏很是吃驚,連忙把準備好的蜜餞遞到淩墨染的口中。
以前郡主喝藥時,總是大吵大鬧,她和幾個下人每次連哄帶騙的勸她喝下去,費了不少力氣,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輕鬆,郡主果然變了不少。
“青玲,愣著做甚?”淩墨染不悅的看著她,雖說上次的事算她聰明,把她繼續留在身邊做事,但心中的疙瘩不是說解就能解的。前世的她敢做出出賣主子的事,今世的她說不定就能做出弑主的事。
青玲回過神來,想要接過郡主喝完的藥碗,卻被淩墨染狠厲的目光嚇到,手一滑,藥碗摔倒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在屋內回蕩。
“奴婢該死,求郡主原諒。”青玲慌忙的跪在地上,頭嗑在地上。
淩墨染看著她,半響說道,“你確實該死,這麼簡單的活都做不好,留你何用,罷了,算在你跟我身邊已久,也很難再找一個體貼人,就不趕你走了,但你待會下去自己去領罰,教教你誰才是你的主子。”
“是。”青玲顫巍巍的退下,心裏雖對郡主突然變化的情緒很疑惑,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青玲,我再三沒有趕你,是想留下你,給你一個機會,至於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造化了!
話說這邊派去鳳羯國尋找靖南王妃的親生血脈已相繼抵達,杜磊派去的手下先一步找到勇武將軍。
當晚,月籠細紗,星辰廖無。
杜磊的手下大軍正在與勇武將軍密談。
屋內燭光微弱,隱隱的聽到兩人的談話,時而激烈,時而沉默。
“此話當真?”勇武將軍林辰此時麵色慘白,緊緊抓住手中的茶杯,手背青筋崩起,足以證明此人心中的氣憤劇烈。
“小相爺不忍心將軍與親生女兒分離,親自派手下前來告訴將軍實情,望將軍能與真正的女兒盡早享天倫之樂。”
“嗬嗬,想我堂堂的勇武大將軍,竟為他人養了十幾年的女兒,真是諷刺。”林辰麵露嘲諷,將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鍍金的酒杯碎成一瓣一瓣的,猶如他此刻的心,不甘又心酸。
“將軍息怒,屬下這次前來就是要把靖南王妃親生孩子接回,待到回去,你的孩子自然也就會被小相爺送回。小相爺是誠心與將軍合作的。”
屋內的聲音越來越低,屋外的人兒卻意外的聽到了令她傷心欲絕的消息。
“我不是親生的,我竟然是靖南王府的郡主,我是郡主,不是什麼將軍的女兒,我是郡主。”起夜的林玉怡聽見爹爹的房裏大聲的說話聲,好奇的跑過去偷聽,沒想到,竟被她聽到這樣的消息。
林玉怡失魂落魄的走開。
夜幕暗沉,烏雲遮住了天空中唯一的光亮。寧靜的夜晚,正在悄悄的被打破。
林玉怡躺在床榻上一夜未眠,與她相同的勇武將軍也一夜未睡。
“父親,女兒想要到楓亭莊上遊玩幾天。”清醒後的林玉怡心中煩悶,期待昨夜的話是假也是真。多年的養育之恩使林玉怡對勇武將軍林辰也有幾分感激,但她更怨恨那個霸占了她十幾年的位置的人,憑什麼你要享受郡主的待遇,而我真正的郡主卻遭受流放之苦。老天不公,我一定要奪回本該屬於我的位置和榮譽,被不平和怨恨占據的林玉怡的心裏極度扭曲。
“也好,你呆在家裏也有些無聊,去吧,多帶幾個人,萬事小心。”林辰看著林玉怡心裏不是滋味,畢竟是自己親手養了十幾年的孩子,即便沒有血緣,也是有感情的,隻可惜,若她是別人家的孩子也就罷了,可她竟然是靖南王府的孩子。淩天的血肉。
當年,鳳羯國犯邊,皇上派我鎮守邊境,卻因為淩天那孬貨臨陣脫逃而被連累被貶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