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挑了挑眉毛,馬上就要到花雨大喜的日子了,她若是熬不住死了,那自己的好二妹豈不是要守三年的喪期,這可不好,花雨可是急著嫁人呢。
挑起嘴角向祠堂走去,歐陽天青想了想也追著花顏的腳步走去。
再次來到祠堂,這裏的氣氛更顯陰森,正堂裏所有的排位都已經挪走了,隻留下一階階的梯層,短短的時間內就已經結了蛛網。
灰紗的帳子徹底散開垂在地上,伺候孟惜柔的老嬤嬤跟幾個奴才垂首立在門口。
“二娘這是又鬧什麼?不知道咱們府上馬上就要有喜事了嗎?”說著花顏邁步走進了孟惜柔的房間。
隻見孟惜柔已經徹底不見了往日的容貌,頭發枯黃,麵容憔悴,整個人更是已經瘦的脫了原本的相貌,一雙眼睛深深的陷進眼窩裏。
花顏邁步來到孟惜柔床前溫聲道:“二娘,你就這麼想死嗎?”歐陽天青緊緊的跟在她身後,厭惡的掃了孟惜柔一眼。
孟惜柔此時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隻是用一雙渾濁的眸子瞪著花顏,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花顏卻笑了,“二娘,你還是好好吃藥吧,你還不知道吧,咱們府上正在籌備婚事呢。”
聽到花顏的話,孟惜柔眼裏閃過一抹亮光,花府一共就三個女兒,及笄的隻有花顏跟花雨兩個。
如今花顏早已嫁為人婦,那馬上要成親的豈不就是自己的女兒花雨了!
花顏看著孟惜柔眼裏燃起的一點亮光微笑道:“二娘心裏肯定也猜到了,沒錯,成親的就是二妹,你知道二妹的夫君是誰嗎?就是我們淩雲國的瑞親王,二妹嫁過去可是要做側妃的。”
“你說你在這個節骨眼上尋死覓活,這不是給二妹添堵嗎?難道你想讓二妹守三年喪期之後再嫁人嗎?到那時二妹已經變成了老姑娘,隻怕是再難尋到這樣好的婚事了。”說完花顏歎了口氣。
孟惜柔狠狠的瞪著花顏,她這是不讓自己死啊,其實孟惜柔心裏也知道花顏說的沒錯,自己絕對不能這時候死。
可是如今自己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活著還不如死了的痛快。
花顏看到孟惜柔眼裏出現了掙紮,隨後輕聲道:“嬤嬤,好好伺候著二夫人,一定要讓她多熬些時日,花雨嫁人了之後可是還有瑩兒呢。”說完冷笑著走出了祠堂。
早在三月初的時候花顏就將孟惜柔的藥動了手腳,她將吊著孟惜柔性命的藥換成了使她癱瘓的藥,她要讓她在床上親眼看著自己怎麼將她的女兒跟兒子算計死的。
孟惜柔看著花顏離去的裙角,無聲的流下了眼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才會遇到花顏這個煞星。
“夫人,吃藥吧。”老嬤嬤歎息著端著一碗濃稠的藥汁走了過來。孟惜柔無奈的張開嘴將苦澀的藥汁吞下,她要活著,不能拖累了女兒的好姻緣。
在花雨度日如年的期盼中,大喜的日子終於到了。經過了納彩,問名,納吉,納征,冊立,祈福等一係列繁複的禮儀之後,花雨終於如願以償的邁入瑞親王府的大門。
坐在燃著紅燭的洞房中,花雨嘴角是止不住的微笑。自己終於嫁給了自己心儀的良人,隻要以後多多討好王爺,那自己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燭淚滾落燭台,大紅的龍鳳花燭也已經燃燒過半,瑞親王略帶醉意的回到洞房,當看到安靜的坐在那裏的花雨,得意的挑起了嘴角。
伸手接過喜娘遞過來的秤杆輕挑起花雨頭上的紅蓋頭,“喜稱挑起鴛鴦帕,祝王爺側王妃從此稱心如意。”喜娘趕忙說著好話,又剪下瑞親王跟花雨鬢邊的一縷頭發係在一起,分成兩份一份遞給花雨,一份遞給瑞親王,“新人係起如意結,從此喜結連理,花開並蒂。”
花雨臉色羞紅的低下了頭,瑞親王大笑道:“賞。”喜娘趕忙謝過賞高興的下去了。
兩個人喝了合巹酒,瑞親王挑起花雨的小臉笑了起來,低聲道:“從今日開始你便是本王的側妃了,從之後榮辱與共。”
花雨嬌羞的道:“是,從此以後王爺在哪裏雨兒便在哪裏。”
瑞親王滿意的笑了,抱著花雨坐在床上問道:“很好,那本王現在要問雨兒一件事,雨兒可要如實相告才好。”
花雨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瑞親王要問什麼,但還是乖順的說王爺且問,隻要是自己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
瑞親王聽到花雨的話滿意的看著她,隨後便問她在她坐上花轎之前,花顏可有交給她什麼東西沒有,問完之後瑞親王仔細的看著花雨。
東西?王爺指的是什麼?花雨不明所以的看著瑞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