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就下起了雪,片片鵝毛般的雪花飄飄灑灑的落下,整個院子裏都是一片銀裝素裹。

因為知道花顏怕冷,屋子裏點著好幾個火盆,將屋子烘的暖暖的。冰清還拿來了幾個地瓜在火盆上煨著,這會兒正冒著一陣陣的香氣。

花顏穿著白狐領湖青色的錦緞棉袍,手上捧著一個暖爐,站在門口看著外邊落下的雪花。

今日歐陽天青罕見的沒有陪著花顏,早晨接到個信鴿,一早晨就出門了。不知道是歐陽天青不在身邊還是怎麼的,花顏總覺得心裏有點放不下。

正在花顏想著歐陽天青什麼時候回來時,歐陽天青穿著黑色的貂裘大氅從外表走了進來,臉色略顯蒼白。

抬頭看到花顏站在廊下,愣了下,埋怨她天氣這樣冷,還站在門口。說著快步來到花顏身邊,擁著她走進了屋子。

在歐陽天青靠近自己時花顏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垂下眸子吩咐冰清道:“去打盆熱水來,辰戰也下去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好。”

辰戰點了點頭退下去了,冰清打來一盆熱水,便自發的去外間守著。

花顏看著歐陽天青,替他脫去大氅,果然,隻見歐陽天青胳膊上雪白的衣袖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將歐陽天青的衣服脫了,眉頭皺了皺,這是去做什麼了?怎麼傷成這個樣子?轉身在熱水裏侵了個帕子。

估計是怕花顏擔心,歐陽天青歎了口氣,輕聲解釋不過是生意上的事,不小心被傷到的,沒什麼大礙。

嘴上說著沒事,但還是老實的坐在床上讓花顏替自己包紮傷口,畢竟看著小娘子關心自己,這可是難得的畫麵呢。

花顏輕輕的替歐陽天青擦去胳膊上的血水,又取過一旁的藥匣子,找了創傷藥給他敷上,一邊纏著繃帶一邊輕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天青輕笑著道:“還能怎麼回事,就是那幾房看我身體漸好,忍不住出手了唄。”

歐陽天青雖然說的輕鬆,可是花顏知道這裏邊肯定不簡單,找了身新的裏衣給歐陽天青套上,“知道是哪一房嗎?”

歐陽天青任憑花顏服侍著自己穿上衣服,挑起嘴角道:“以前我裝作身體不好時最有希望坐上未來莊主的是老二歐陽天鈺。不過其他幾房也都沒閑著,這一次出手的到底是哪一房還真不好說。”

歐陽天鈺跟歐陽聽雙都是二夫人顏憶姝的孩子,本來因為歐陽天青身體的原因他幾乎已經是大家認可的淩雲山莊未來的接班人。

但是上次回淩雲山莊時,知道歐陽天青身體大好,歐陽天鈺臉色明顯就變得有些難看。

畢竟歐陽天青身體好了,他這個淩雲山莊的莊主可就坐不上了。所以這次對歐陽天青動手的最大嫌疑人便是二房。

可是其他幾房也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花顏還是想著早做準備的好。

歐陽天青看著花顏垂下眸子陷入了沉思,伸手抱上她的腰身笑著勸解她別擔心,隻不過是一些小小的損失,這在自己眼裏還不算什麼,雖然這幾年自己一直在裝病,可是該經營的自己也沒放下。

花顏知道歐陽天青不想讓自己操心,於是微笑著撥出冰清埋在火盆裏的紅薯,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著。

歐陽天青伸手擦了擦花顏鼻子上沾上的灰笑道:“除夕夜我們要進宮參加除夕夜宴。”

花顏愣了下,隨後開玩笑,那等到了十五花燈節我們是不是還要進宮參加十五夜宴啊?

歐陽天青笑著解釋,那到不必,不是每個節日都進宮的,隻是每年的中秋跟除夕是必須要參加的,除夕夜歐陽天青的母親跟父親也會進宮的。

花顏點了點頭,畢竟葉瑤跟當今的皇帝葉霆可都是當今太後所生,所以花顏並不吃驚。

因為知道除夕沒法跟家人一起在家過年,所以花顏在二十九這天便命人備下一桌豐盛的酒菜。

夜晚,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的圍坐在桌子旁,卻獨獨少了孟惜柔跟花子誌兩個人。

花雨因為娘親不在,自然臉色不好看,花瑩也是滿眼落寞,看著坐在花五穀身邊的柳婉兒,站起身道:“柳姨娘,我弟弟年幼不懂事,害得姨娘小產,我這個姐姐帶弟弟在這裏向姨娘賠罪了,還請姨娘不要怪罪他。”說著端起酒杯敬向柳婉兒。

本來柳婉兒不想接花瑩的酒,但是看到花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立刻微笑的看著花瑩,隻推說花子誌年紀還小,自己也還年輕,不當事。端起自己的酒杯向花瑩示意了下,仰頭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