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五穀怒氣衝衝的瞪著花子誌,有心想打他一巴掌,可是有下不去手,最後隻好用力的甩下袖子,歎了口氣。
花顏吃驚的看著花子誌,隨後勸解花五穀別太生氣了,自己進去看看。
花五穀連忙點頭,“快去快去,看能不能保住柳姨娘肚子裏的孩子。”花顏點了點頭便進了寢室。
隻見柳婉兒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豆大的汗水不斷的滾落,打濕了她鬢邊的發絲。
有兩個嬤嬤正在柳婉兒身下忙活著,雙手占滿了獻血,床上鋪的錦雲緞麵的褥子已經被血水侵濕了一大片。
花顏上前查看柳婉兒,柳婉兒無助的看向花顏,“大小姐,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花顏探了探柳婉兒的脈相,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姨娘先將身子調養好,孩子總會有的。”一句話就將柳婉兒的希望徹底擊碎了。
柳婉兒聽過之後先是愣住了,隨後便放聲痛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哭聲淒厲,充滿了哀怨。
門外的花五穀聽到林婉兒的哭聲立刻頓住了,一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走出來的花顏。
花顏搖了搖頭,“爹爹,你不要太傷心了,以後你還會有兒子的。”花顏這樣說無疑是告訴花五穀柳姨娘小產的是個男嬰,這讓花五穀仿佛一瞬間蒼老了許多,無力的坐到椅子上。
“唉,作孽呀。”孟惜霜輕歎一聲起身回自己的院子了。
抱著花子誌的孟惜柔一下子就愣住了,沒了,還是個男孩……隨後反應過來,趕緊拉著花子誌來到花五穀身邊,讓花子誌給花五穀道歉。
花五穀麵無表情的看著孟惜柔跟花子誌,眼神說不出的陌生。花子誌本來也知道自己錯了,正想著跟花五穀認錯時,抬頭看到花五穀的眼神,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隻是一個勁的往孟惜柔懷裏躲。
“子誌,快跟你爹道歉啊。”孟惜柔焦急的用力拉著花子誌,可就是無法讓花子誌上前認錯。
花顏歎了口氣道:“二娘,你就別為難子誌了,他還是個孩子,就算是做了什麼不對的,那也不是他的錯啊,你又何必這樣嚇他。”
“大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孟惜柔眼神不善的看著花顏,花顏這話不是明擺著說是自己教唆子誌推的柳姨娘嗎?這個罪名自己怎麼能擔?
花顏垂下眸子道:“都說三歲看老,子誌今年也有六歲了,隻希望日後二娘能好好教導子誌才是。”
隨後看著花五穀,建議要不要從外邊請個先生回來,就算子誌再怎麼調皮,多少也會學些道理,總比他日後長大到處闖禍強,話裏話外總是說孟惜柔沒有好好教導花子誌。
孟惜柔還想替自己辯解,一句話還沒說出口,一直默不作聲的花五穀突然揚起了手,“啪”的一聲一個巴掌打在孟惜柔的臉上,“帶上你的兒子,好好回你的院子呆著,再讓我看到你去別的院子,我就將你逐出花府。”
花五穀臉上是從來都沒有過的陰沉,從成親以來花五穀從來沒有如此對待過孟惜柔,更別說打她了。
孟惜柔摸著臉,呆呆的看著花五穀,仿佛不認識他了似的,“老爺……”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滾!”花五穀連看也不看孟惜柔,轉身進了寢室。
花顏歎了口氣,“二娘還是好好跟子誌回院子呆著吧。”說完帶著冰清走了。
夜深露重,已經是九月中旬了,一天冷似一天,尤其是夜裏,更加的寒涼。花顏抬頭看著天上的上弦月,輕輕歎了口氣。
冰清抬頭不解的看著花顏,輕聲問道:“小姐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沒有,隻是覺得冬天就要來了。”花顏似乎是自言自語。
冰清眨了眨眼睛笑道:“是啊,冬天到了,就快過年了。”
花顏輕輕笑了笑,不再說什麼,兩個人一起回到了院子。回來時歐陽天青還在客廳裏等著,看到花顏回來了趕忙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手怎麼這樣涼?
花顏笑了笑說自己沒事,自己身體本來就偏寒涼,此時又是深秋了,所以才會這樣的。
歐陽天青倒了一杯熱茶放在花顏手裏,“下次再出去一定要多帶件衣服,不然凍壞了可怎麼好?”
看著歐陽天青眼裏的擔心,花顏輕笑了笑,哪有那麼嬌氣了?
歐陽天青看著花顏眼底的神色,輕聲問道:“孩子沒了?”
花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著熱茶,歐陽天青對著冰清揮了揮手,冰清關上房門退出去了。
歐陽天青將花顏抱起,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將頭輕輕靠進花顏的頸窩,輕聲勸解她柳姨娘還年輕,以後會有孩子的,讓她別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