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會拿下支票,是因為急需要錢。
可這一次不一樣。
阮琉夏追我到門口,“你拿著!”
“不用。”
“不用覺得,拿了錢,就覺得像是低人一等,就算你不拿,你也低人一等。”她趾高氣昂的看著我,慵懶的甩著手中的支票。
我嗤了一聲,“你是怕我不拿錢,沒錢了回來找他吧。”
阮琉夏的臉色瞬間變了變,把支票狠狠的塞在我手裏,“你錯了!我心存善良,隻是不想你餓死他鄉而已!”
我把支票撕的粉碎,然後轉身離開。
我就算餓死他鄉,又與她何幹?
身後是阮琉夏氣急敗壞的叫喊聲,“最好你死在外麵,永遠都不要再出現!”
我往前一步一步走著,腦袋中突然覺得空氣不足,眼前一黑,虧得迎麵走來一個護士扶住了我。
護士關切問我,“女士,你沒事吧?”
眼前黑白相間的閃點一直閃,四肢麻木。
過了一會兒。
終於緩和過來了,我擺擺手說,“我沒事。”
“女士,你的臉色很差,嘴唇都沒血色了。”護士扶著我,“正好在醫院,要不要做個檢查?”
我掙開護士的攙扶,“不用了,謝謝。”
“唉,女士……”
我沒有回頭,往醫院大門走去。
……
一路上,我沒有遇見熟人。
我快速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我住了十年的地方。
車租車在目的地停下。
我付了錢,開門下車。
司機問我,“小姐,需要等你嗎?”
我笑了笑說,“不用,謝謝。”
“行。”
我朝司機道別。
夏武義走後,在鐵門上上了鎖。
如今,這個鎖都已經生鏽了。
想起昨晚,俞阿姨和俞爸爸見到俞希希回去的時候,那哭的稀裏嘩啦的樣子。
我動容不已。
曾幾何時,我放學回家,下班回家。
寧安和李明霞也會等著我。
漸漸的,寧安不在了,可李明霞還在。
而現在,李明霞也不在了。
短短兩年的時間。
寧安自殺,李明霞被夏武義害死,夏武義鋃鐺入獄。
我曾經擁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
手上也沾染了鏽跡,滿是銅鏽味,我不禁皺起了眉頭。
“清歡,是清歡嗎?”
身後好似是姚阿姨的聲音。
我回身,見她拎著菜籃子,朝我這邊看著。
“姚阿姨,是我。”
“清歡啊,你怎麼來了。”她把我拉進了她的屋,“我以為你不會再來了?”
“嗯?”
“可憐的孩子,我都聽說了。”她歎了口氣,“沒想到,老夏竟然是這麼一個禽獸都不如的人!就可憐了寧安丫頭和老李啊。”
“這段時間來,我常常看著那院子發呆,想起你們小時候快樂的時候……唉……”
我強做微笑,“是啊,小時候,多好。”
“呀,阿姨正擇菜呢,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阿姨,我還有事。”
我才起身,手機裏有電話進來。
是他的電話。
猶豫了一下,我接起來。
他徑直問我,“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