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容蹙著細眉,手卻有些發顫,沈崇宇抓住她拿著小刀的手腕,對準了自己的心口,道:“給你想要的!”
她想要他的命,那就拿去。
秦安容眼睛瞪得大大的,他隻要扯動她的手貼近他的心口一分,她臉上的平靜就會被慌亂慢慢遮蔽。
“你別逼我。”秦安容臉上掛著痛苦的神情,怎麼也不敢下手。
沈崇宇瞧著經過他準許要了他命,卻仍舊不敢下手的秦安容。
若不是證據確鑿,他無論如何也不願相信她就是對他父親下毒的人,她瞧上去,縱使萬般風情,卻也不像心狠手辣的女子。
可外表,如此會欺騙人,沈崇宇朝她厲聲:“你的心,怎麼就那麼狠?為何,一點點對我父親用毒,你原本可以幹幹淨淨地過一輩子的。”
她在他的心中,那麼純潔,可掛上了殺人的罪名,雖說的交際花不是妓女,可多少人都說她和老頭子睡過,不過是高檔的妓女罷了。
沈崇宇心裏想過,有著些許傳統思想的他,能夠接受私生活混亂的她嗎?
能的,即便他母親不能,他也能為她反抗。
可他卻沒辦法見她,一直如此作踐自己。
然而,沈崇宇卻不會知曉,他一句無心的話,卻讓秦安容這個聽者有心。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崇宇,哼聲冷笑,手依舊在泛著哆嗦:“你這是嫌我髒?嗬,那你用的時候,怎麼不嫌我髒?”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我不是……”那個意思,他的話還未說完,心髒結結實實挨了一刀,鮮血往外直流,沈崇宇的話,沒有機會說出口。
秦安容的腦子一片空白,她害怕地鬆開手,眼睜睜瞧著沈崇宇倒下去。
她尖叫一聲,也嚇得跌坐在地上,她往後麵縮了縮,緊貼冰冷的牆壁。
可沒一會兒,秦安容神色慌亂地朝沈崇宇爬去,她的雙手無措地落在沈崇宇的手上,她的眼眶濕潤了。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刺激了我,崇宇,不要死,我不準你閉眼睛。”秦安容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她懵了。
等她有那麼一絲清醒,立馬去開門,門卻被守門的從外麵鎖上了。
她是知曉日常沈崇宇給了守門人另外的小錢,隻有他進出,守門人才會應答。
對方即便聽到了她的急切叫喚,也會當做沒聽到,在外人眼中,她就是個瘋子。
“我殺人了,快點開門啊,沈家二少被我刺傷了。”秦安容沒聽到外麵有半點反應,才不得已如此說。
守門人一聽哭腔,感覺不對勁,匆匆趕來開門。
“我的祖宗喂,這下我的腦袋都要不保了,秦小姐你怎的刺傷了二少啊。”守門人一開門,瞧著倒在血泊的沈崇宇,嚇得雙腿直發抖。
他連忙去請大夫,好在對麵就是醫館,當初就是怕秦安容身體出了異樣,才找了這麼個方便的住處。
大夫早就歇下,守門人說是沈家二少,大夫衣服都未來得及穿,急急忙忙起床去救人。
……
沈崇樓才歇下未多久,瀚哲就焦急而來,和他通稟:“二少他危在旦夕,被秦安容用刀子刺進了心口。”
“什麼?”沈崇樓原本還有些疲累惹來的睡意,瀚哲的話一入耳,他頓時間驚醒。
瀚哲以為他沒聽清楚,正想再重複一遍,沈崇樓已經隨意披上狐裘,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沈崇宇和瀚哲連夜趕往秦安容的住處,之前,他們就對秦安容的住址了如指掌,不過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沈崇樓緊繃著麵色,憂心忡忡地問:“三姨娘知曉嗎?”
“暫時還不知。”瀚哲如實道。
得到消息,他第一時間就來告知沈崇樓,還未來得及去沈公館。
沈崇樓叮囑瀚哲:“我們先瞧瞧情況,再通知三姨娘,已經夠亂了,要是她再昏倒,就是火上澆油。”
“嗯,記住了。”瀚哲應聲。
當沈崇樓和瀚哲抵達之時,老大夫已經穩住了沈崇宇的傷情,血沒有再往外麵留,但人卻因失血過多昏過去了。
秦安容瞧著沈崇樓出現,她低著頭,一幅犯了錯的模樣。
實際上,她本就犯了錯,而且這樣的錯誤,留了傷口,是無法真正愈合的。
沈崇樓詢問了一下沈崇宇的傷勢,叮囑了老大夫一些事宜,這才朝秦安容走去。
“這可是在江北,怎麼還如此有底氣作威作福,秦安容,若我二哥出了事,我會要了你的命。”沈崇宇一字一句地警告秦安容,緊接著,他冷笑道,“枉我二哥為了你兄長的事情,來苦苦哀求我,可你就這般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