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馨月瞧著秦修遠刷地起來,一點麵子都不給她,心中一陣委屈。
他今日出來,並未帶拐杖,雲馨月看了一眼他完好的腿,應當說,從那日他去巡捕房接沈如故回來,就再也沒有用過拐杖。
秦修遠的動向,她都一一讓人盯著。
當她知曉秦修遠一直以來腿疾都是裝的,就更加陷入秦修遠的魅力之中無法自拔。
原本,秦修遠到頭來,隻能是她的,他卻偏偏娶了沈如故,一個外來的江北女子。
即便她費盡心力,也答應了父親要嫁給沈崇樓,可此刻,倘若秦修遠願意要她,她也願意付出身心。
她一把從後麵抱住秦修遠,他怔在了原地,然後手即刻拉住了雲馨月的手腕。
秦修遠用力一扯,轉身,將她推開,厲聲厲色:“請自重!”
雲馨月苦笑,這些年來,她都是湊上秦修遠,他都不要她。
南京人都知曉,她死乞白賴秦家少爺都不肯理會她半點,是,這麼算來,真的是她不夠自重。
“我究竟哪裏不好了,沈如故她比我還不要臉麵,她和自己的三哥糾纏不清,都說,她早就和沈崇樓發生了關係。”雲馨月口無遮攔,直接對秦修遠如此道。
秦修遠原本就紅了的眼,頓時間,染上了滔天的怒意。
他掐住了雲馨月的頸脖,奮力將她逼至牆角,雲馨月險些喘不過氣來,她瞪大眼睛望著麵色冷凝的秦修遠。
那一刻,雲馨月真的以為秦修遠會直接掐死她。
“要是再有下次,你亂說話,我會讓人撕爛你的嘴。”秦修遠一字一句警告她。
雲馨月空出的雙手,抬起,勾住秦修遠的頸脖,道:“是麼,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秦修遠瞧著她的雙眸中劃過一抹陰險之色,沒等他緩過來,雲馨月收回了手,緊接著,撕爛了她自己身上的旗袍。
隻聽雲馨月大聲嘶叫:“秦少,你別這樣,我怕,來人啊,秦少……你怎麼可以……”
聽聞茶館閣樓上的動靜,掌櫃的,店小二,還有客人都匆匆跑上來看情況。
卻不想秦修遠此刻一手掐住雲家小姐的頸脖,再看看雲馨月,旗袍都被撕開了,這樣的場景,怎麼讓人看了不生出誤會。
秦修遠並未因此慌張,而是極其淡定地盯著雲馨月道:“你知曉自己究竟差在哪裏麼?縱使如故萬般惹人生氣,也不會似你這般假。”
他用力甩開她,雲馨月被突來的力道,甩在了地上。
秦修遠也未反頭往後麵看一眼,他的臉始終耷拉著,表情看上去也很可怕。
站在外麵看裏麵的人們,見秦修遠滿身戾氣出來,沒人敢再抬頭,竊竊私語也是等他完全離開。
就當掌櫃的要上前扶起雲馨月,卻瞧見雲馨月按住自己被撕毀的旗袍一處,跑了出去。
雲馨月從樓上看樓下,瞧見秦修遠已經走到了樓下的正廳。
她追上前去,叫住他:“秦修遠,你站住。”
秦修遠自然仍舊往前走,沒有半點停留下來的意味。
雲馨月就不信了,她再次開口卻讓秦修遠頓住,停在原地。
“你可知沈崇樓上的船有誰麼?”她如此道。
秦修遠也是聽到青慈和沈如故的交談,才知曉雲馨月也去了上海的碼頭,親眼看著沈崇樓上船。
他雖然沒有開口應和雲馨月,臉上的疑惑,卻讓雲馨月得意起來。
她一步一步走向秦修遠,道:“有你的手下。”
“什麼意思?”秦修遠微眯著眼,問。
雲馨月嘴角露出了笑,卻讓秦修遠感到最毒婦人心。
她湊上前,不顧眾人的目光,在他的耳畔細細聲道:“你說呢?”
雲馨月並未給出直接的答案,而這種模棱兩可,賣關子的態度,讓秦修遠一臉漠色。
就當他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雲馨月卻退了兩步不肯再說下去,轉身一副要離開茶館的狀態。
秦修遠想到雲馨月突來茶館,又偏偏他就在茶館談事,兩者聯係起來,隻能說明她先前來的目的不簡單。
“你把話說清楚。”他追上前,一把拽住雲馨月。
她反頭,露出魅色。
“想知曉?”雲馨月繼續賣關子,可秦修遠失去了耐心。
他緊繃著臉,道:“快說!”
“我沒想到那晚的雨會那麼大,要是知曉那晚的雨會直接讓船翻掉,我就用不著大費周章安排你的人,去傷害沈崇樓了。”雲馨月一點都不避諱地談及這件事。
沒錯,即便那天她要和沈崇樓一起上船,可實際上,她料到沈崇樓不喜歡她,也不可能讓她一道去江北。
所以,基本都在她的預料和計劃之中,隻是暴雨,完全是一場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