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就算她再不愛他,也不會是這般冷漠的態度。
“我甚至在想,若能得到你,不複仇也罷。”秦修遠不再多說其它,他說不下去,最後隻是簡短的這麼一句話。
沈如故失笑,秦修遠說的話,很動聽不是麼,可事實又是如何的?
“實際上,你娶了我,仍舊不曾有一刻想過要放下仇恨,你至今還在對沈家的人下手。”她的雙手開始扯開秦修遠的。
他的力道如此大,掙脫不開,沈如故說得沒有錯,他的心在作怪,娶了她之後,他並未真正想過要放棄複仇的機會。
尤其是當他知曉安容已經對沈昭年下手,他意識到,現下,是擊垮沈家的最佳時機。
隻要保證安容能夠從江北安全回來,他就可以不顧一切,讓沈家以及江北的經濟命脈徹底頹敗地不能翻身。
密謀多年的計劃,原來,真的不是想當然放下就能夠放下的。
“向沈昭年討要你,隻是想給你一個家而已,我想好好愛你,給你溫存,你也不要將我想得那麼十惡不赦,我錯的,就是用錯了法子。”秦修遠抱得她更緊,他的唇輕輕碰觸著她的耳背,感受她還在自己的懷中。
他繼續道:“我知曉你的心裏隻有沈崇樓,正因如此,除了那種法子,我不知道你怎樣才能來到我的身邊。”
秦修遠親口承認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沈如故不知道為何,險些喘不過氣來,他的想法,竟然這麼可怕。
“若你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誇讚你的愛很深厚,我說不出口,我隻是覺得,秦修遠,你的愛,太自私了。”沈如故一直在他的懷中搖著頭,良久,沒有再說半個字。
秦修遠聽到這裏,頓時緊閉雙眼,他捧住沈如故的雙頰,親吻著她那光潔的額際。
沈如故卻躲開了,秦修遠的氣息讓她退避三舍,在秦修遠看來,她卻從未和自己親近過。
“你呢,你不自私嗎?”秦修遠的手放下,忽地反問她。
秦修遠深深地凝視著沈如故,道:“你實際上也很自私,成婚之後,心心念念的都是沈崇樓,我從未有一刻真正感覺到得到過你,反倒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你會離開。”
“我的想法很簡單,嫁給你,好好過日子,但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我沒忘記過沈崇樓並不意味著我還想著和他有以後。”沈如故也和他敞開心扉,道,“一直以來,你都不曾真正對我誠懇過。”
隱瞞腿的事情,中山商行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她都無法例舉出來的事情。
然而,換做沈崇樓,他不會,即便沈崇樓也喜歡霸道地占有自己想得到的人或者東西,但他卻光明磊落多了。
秦修遠聽後,苦笑:“所以呢,你現在越發想離開?”
“離開我暫時沒想過,但我想,我們需要各自冷靜一段時間,再找個機會,好好說清楚所有的事情。”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秦修遠的手再次拽在了她的胳膊上。
秦修遠疑惑地問:“為什麼你任何事情都要追根究底,難道就這麼過下去不行嗎?你不是說成婚之後,隻想和我好好過下去嗎?”
“我隻追根究底這麼一次,現下不是過不過下去的問題,而是,我不想活在欺瞞之中,這是最基本的尊重。”她耐著性子和他道。
“那你就該給妻子給予丈夫最基本尊重給我。”秦修遠話畢,撕拉一聲,扯開了她的衣領。
那裏還有痕跡,沈如故明白過來,他還是在意巡捕房的事情。
她無法立馬抹去那點青紫,秦修遠若要拿這個生事,那麼,她也無話可說。
秦修遠的視線鎖住她,問:“為何不再說話了?”
沈如故微微抬頭,道:“我該說什麼?”
“你知曉我們之間為何不合適嗎?”她的視線同樣沒有離開過秦修遠,他默不作聲,沉默的氣氛越來越詭異。
她繼續道:“本以為我們兩個人的三觀能夠磨合,性子也一樣能夠互相包容,實際上,卻總是逆向而行,修遠,難道至今你都未發現嗎?”
“這些都是外在的,都可以改變,隻要說出來,都是……”他頓了頓,似乎有些沒有底氣,“可以改的……”
秦修遠再次上前,抱住她,道:“我們不要互相傷害好不好,我不該數落你,不該嫉妒你和沈崇樓,也不該欺瞞你,我們重新開始……可不可以?”
“那你如實告訴我,今晚你去了哪裏?”沈如故問話之後,發現環在她腰肢上的手,有些僵,她心裏有底,問,“是不是去中山商行,你又想暗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