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故聽明白了秦夫人的來意,看架勢也像是找秦修遠算賬的。
“大娘,你來這裏坐坐,我很歡迎,倘若是找修遠,他不在。”沈如故不卑不亢,語氣恰到好處地對秦夫人道。
秦夫人更是生氣,在她看來,沈如故這個丫頭片子,就是秦修遠給了她這麼說話的底氣。
她冷嘲道:“哦,原來不在啊,也對,以前是個瘸子想去哪裏都不方便,現在腿好了,哪裏都能走得去。”
“不論如何,修遠也算得上是你的兒子,你怎麼能這麼說他?”沈如故維護秦修遠,卻遭到了秦夫人更大的冷嘲。
“都說新婚燕爾,夫妻本該如膠似漆,秦修遠這麼晚都沒回來,怕是去喝洋酒找女子尋歡作樂了。”秦夫人說著,笑得更歡快。
沈如故覺著她就是在自娛自樂,沈如故正色道:“修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如果大娘沒什麼事,還是早些回秦府,我也要休息了。”
“雲錦坊沒有他,我還不信他就不會回寧海公館,我今日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我要在這裏等他,我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手段狠戾的人。”秦夫人放了狠話,她向來有些蠻不講理,說出的話,也讓人無可奈何。
沈如故見秦夫人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她毫無辦法,青慈也擔心地和沈如故視線相交,不知如何是好。
望著秦夫人堅定要等秦修遠的表情,沈如故也在思考秦夫人的話,秦修遠此刻不在雲錦坊究竟在哪裏?
會是在中山商行嗎?沈如故想到這裏,頓時間神色凝重起來。
子時一過,沈如故聽到寧海有了車子抵達的動靜,秦夫人早已等得不耐煩,加上疲累,在客廳沙發上睡過去。
沈如故朝青慈示意了一眼,讓她悄悄溜出去通知秦修遠裏麵究竟有誰。
青慈領悟了沈如故的深意,立馬朝外走去。
“姑爺,老夫人來了。”青慈來到秦修遠的麵前,如此道。
秦修遠明白青慈口中的‘老夫人’是誰,頓時間,皺了眉,大娘這個時候來,許是有關他的風聲傳到了大娘的耳中。
秦修遠並未避開秦夫人,而是直接進來,依舊沒有拄拐杖。
秦夫人聽到腳步聲,終於醒過來,她望著健全的秦修遠,怒意頓時滔天。
“秦修遠,這些年你真能裝啊,要不是全城都在傳你沒有殘疾的消息,我還不信是真的。”秦夫人說完開始罵罵咧咧。
秦夫人會講一口地道的南京方言,罵起秦修遠來一點都不嘴軟。
沈如故並未聽懂多少,但從秦修遠的表情中不難看出,秦修遠的反感與不悅。
期間,秦修遠並未反駁,也未曾趕秦夫人走。
秦夫人突然衝上前,似乎要和秦修遠拚命。
秦修遠這才伸出手,一把鉗住了秦夫人,道:“大娘,我念在去世的大哥份上,不和你計較,你今日若是來找麻煩,我累了不想奉陪。”
“你也知道我兒子死了,你呢,你卻活得好好的,什麼傷害都沒有受,你這個殺人犯。”秦夫人換了口音,卻依舊表達著內心對秦修遠的不滿。
秦修遠臉上有了無奈之色,他道:“我早已解釋過,那是大哥自己陰差陽錯……”
話還未說完,啪地一聲,秦夫人甩了秦修遠一巴掌。
秦修遠別過臉去,雙手緊拽成拳,明顯在隱忍著內心的怒意。
沈如故瞧著這一幕,也驚訝地抬手捂住了嘴,等她反應過來,當秦夫人想要再次甩秦修遠巴掌的時候,沈如故擋在了秦修遠的麵前。
這一舉動,無論是秦修遠還是秦夫人都沒有料到。
秦修遠將她的拽住,一把扯到了身後,反頭厲聲:“誰讓你給我擋的。”
秦夫人卻在這個時候笑起來了,一遍笑還一邊嘲諷地道:“你們演的好一場夫妻恩愛戲啊,隻可惜,沈如故,你嫁給了一個道貌岸然的人,他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他會弄死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說不定哪一天你招惹了他,他也會弄死你。”
沈如故聽到這裏,表情一直都很沉,秦修遠看在眼裏,越發不悅,他不喜別人對他和沈如故的感情進行挑撥離間。
而秦夫人犯了大忌,沈如故卻沒吭聲,秦修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她心中有數。
即便秦修遠沒秦夫人說的那麼壞,城府卻也不是一般深。
“怎麼,我說的話不信嗎?”秦夫人的視線落在沈如故的臉上,突然,她笑了。
隻聽秦夫人道:“那我告訴你如故,我聽人說,秦修遠為了娶你,他利用那吸大煙被人糟蹋的母親去威脅沈昭年,沈昭年這才不得不讓你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