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信件的封口沒有封上,她原以為是沈崇樓的問題,沒想到是秦夫人打開看了。
裏麵的字字句句卻是讓人一看就知曉她和沈崇樓的過往關係,她也不打算否認。
即便沈如故知曉這個世道是不允許她和沈崇樓有關係,也不準許女子將過往拿出來說,丟不起那個臉,但她認為,既然有人將這種事情推到了台麵,也沒有必要裝作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
不過沈如故微微朝後看向秦修遠,他沒有上前來說任何的話,這是她很意外的地方。
尤其是當秦修遠的雙眸深處,有清冷的神色被她察覺之時,沈如故有一種很清晰的感受,秦修遠即便幫她,也隻是因為他和秦夫人兩人勢不兩立。
但絕對和幫她無關,畢竟,對於秦修遠來說,如此熟悉她和沈崇樓的關係,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現今的他無法做到一丁點都不在乎。
此時此刻的秦夫人已無話可說,秦世年不悅的表情很濃重,隻是沒等他說話,秦夫人又道:“就算我不該打開來看,也不該將東西拿過來,我也是為了秦家的聲譽好,若你真和沈三少沒什麼,不妨將盒子打開來看看。”
東西昨晚就被燒了一半,壓根沒有在盒子裏麵,沈如故瞧著秦夫人吃定了她的眼神,想必,秦夫人還不知曉她將東西燒毀。
這時,秦修遠在沈如故身後響起了聲音:“既然大娘要看,你就打開讓她看看,也讓父親看看。”
秦修遠一開口,原本要說話的秦世年,沒有再開口。
沈如故上前,將盒子打開,裏麵空無一物,秦夫人瞪大了眼。
“不可能,昨晚我明明瞧見裏麵有東西,照片,信,還有玉墜子。”秦夫人如此道,一字一句都極其堅定。
沈如故不知該承認還是閉口不談,倒是秦修遠拄著拐杖上前,道:“玉墜子我倒是瞧見了,至於你說的信和照片,沒有!”
秦修遠隱瞞了真相,明明裏麵是有照片和信的,沈如故蹙眉。
“鬧夠了沒有?”秦修遠的聲色雖和尋常一樣,可眼神卻極其駭人。
秦夫人知曉秦修遠怒了,多少有了畏懼之心,噎聲。
就當她還要‘垂死掙紮’想要繼續說,秦修遠的話徹底讓秦夫人沒話說:“我選的人,我自然清楚她的一切,我隻知她很好,是我愛的人就夠了。無論如何,我不希望大娘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挑撥我和她的感情,何況,我和她昨日才成親。”
了解秦修遠的人都知曉,他極少說這麼多話。
秦世年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揚手:“你們還是回寧海公館去,吵得頭疼。”
秦修遠拉住了沈如故的手,朝父親示意了一下,便離開。
青慈和許秘書已經給他們整理好了東西,一並帶到寧海公館。
車上,沈如故問秦修遠:“你為何要隱瞞書信和照片?”
“難道不該瞞著嗎?好讓大娘得逞?若我父親知曉沈崇樓給你寫的那些東西,你覺得視家族榮譽觀念為生命的人還會容下你這個媳婦兒?”秦修遠看著她,語氣微沉道。
沈如故沉默,是,沈崇樓表達四年之情,那麼明顯,若讓秦修遠的父親知曉,一定會讓事情更亂。
不過,從秦修遠的語氣裏,她不難聽出,他對那些東西也很不滿。
都說,醉酒的人,才會說真話,大概昨晚秦修遠對她的所作所為,都是心中鬱結所致。
但,他為何今早就要讓她去見沈崇樓?
“既然你介意那些東西,為何當初在沈公館,又說……”沈如故的話還未說完,秦修遠的手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肢。
他的臉湊近,道:“不介意過去,是因為我愛你,介意現在還有聯係,也是因為我愛你,我可以大度,可我也很小氣,除了愛,我還會嫉妒。”
過去的已經發生,自然沒有計較的理由。
正在進行卻又是另一回事,她是他的妻子,卻和以前的心上人有信件往來,他如何安心?
“我沒有和他聯係,那是他送的,不是我管他要的。”沈如故明確表達自己的立場,並且說清楚,“我不會去找他,今早,你的話,是在試探我,對嗎?”
秦修遠卻搖頭,道:“我是真心給你機會去,不是在試探你,我希望你見了他最後一麵,徹底死心,反之,我斷了江北和南京的經濟往來,彼時,沈崇樓成為江北統帥,最棘手的事情就是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