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崇樓權利再大,彼時如故會嫁給雲錦世家的秦修遠,他是個瘸子,還是個不能人道的人,況且秦修遠城府極深,不少商行的人都私下議論,他殺了自己的親哥哥。他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妻子落在崇樓手中,到時候,事態隻會更糟糕。”沈崇宇一直都覺得那是個火坑,他的擔心溢在言語中。
趙茹茜卻麵色淡然,她穩聲道:“不管是不是別人的妻子,隻要崇宇敢,沒有不能擁有的。”
沈崇宇沉默了,良久,他才緩聲道:“若我敢,我能擁有如故嗎?”
他的話一出,趙茹茜渾身一震,她瞪大著眼,難以置信地望著兒子,啪的一聲,甩了沈崇宇一巴掌。
“你說的什麼混賬話,你和崇樓著了沈如故什麼魔障了,要誰也不能要她。”趙茹茜不單單是和沈崇宇說,警告的語氣明顯。
“既然如此,母親,你就別那麼多假設,所有的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你不要輕易判斷好壞,崇樓和如故的事情我幫定了。”沈崇宇斬釘截鐵地接過趙茹茜的話。
沈崇宇並不想和母親多談崇樓的事情,就要去賬房裏繼續手頭上的事情,身後卻撲通一聲。
等他再反頭,卻瞧見母親跪在了地上,隻聽母親苦苦對他哀求:“崇宇,母親什麼都沒有,隻有你,要是你出事了,我也不活了,當母親求你,別插手他們的事情好不好?”
沈崇宇站在那裏,魂魄都好似被人抽走。
他看著此刻對著自己下跪的母親,為什麼,她每次都要用自己來逼他?
很多事情,明明是他不願去做的。
“母親,你就這麼逼我吧,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要用自己逼我逼到什麼時候,明哲保身這種生活我真的受夠了。”他驟然間,抬高了音量,近乎抓狂的語氣。
沒有人知曉,他究竟在這個所謂的家,活得有多壓抑。
趙茹茜聽到他的話,泄氣地往後麵跌坐,她好似沒有靈魂,無力道:“就當母親最後一次求你。”
沈崇宇苦笑,可,接下來,他的臉上沒有了半點笑。
“永遠都是最後一次。”沈崇宇自言自語道。
他沒有再和母親說話,跌跌撞撞離開房間。
趙茹茜刷地起身,追了出去,她看著兒子離開的身影,並不是朝賬房方向去。
她叫道:“崇宇,你去哪兒?”
沒有人回答她,趙茹茜心裏極其不安,立馬出去叫人跟上沈崇宇。
……
臨近傍晚,沈崇樓醒了。
房內,有瀚哲守著,瀚哲聽到動靜,睜開眼,迎上前。
“三少,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的嗎?”瀚哲關心地問。
沈崇樓搖搖頭示意沒事,起身就要下床,身上的傷複發,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撕扯得一片痛。
瀚哲扶住沈崇樓靠著床,讓他不要起來。
沈崇樓道:“瀚哲,我必須回南京,我答應過她,會陪在她身邊。”
“三少,我聽說……四小姐失蹤了。”瀚哲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如實轉告給了沈崇樓。
“什麼,失蹤?”沈崇樓劍眉一攏,更是堅定他要去南京的心。
瀚哲勸說:“大帥已經派人去找了,三少,現今,我們的處境不太好,應當從長計議。”
“她從未離開我的視線超過十天,你讓我如何從長計議。”說罷,他咳聲,瀚哲更不放心。
“勾踐尚能臥薪嚐膽,三少,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沈崇樓深吸一口氣,道:“說!”
“三少你受四小姐影響太多了,對你,或者對四小姐,並不是好事,這樣隻會惹怒大帥,也會惹來江北眾多人的非議。”瀚哲是個旁觀者,俗話還說旁觀者清,他作為三少的人,有必要勸說,“目前,沒有辦法改變現狀,就迎合現狀,隻有等自己羽翼豐滿了,才能反敗為勝。”
沈崇樓扯了扯嘴角,他看了看瀚哲,道:“你說的我何嚐不懂,可我是人,不是神,做起來,太難了。”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瀚哲堅定道。
沈崇樓克製著內心的情緒,平複了麵色,道:“你私下也派人去找,想辦法將崇宇找來,我知曉,他一定不會斷了和如故的聯係。”
“三少我已經派人去找四小姐了,至於二少,聽公館的人說,這個時辰還在舞廳醉生夢死。”
瀚哲的話,讓沈崇樓很意外,沈崇宇有多老實,人盡皆知,怎麼可能在那種地方玩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