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心悅君兮君不知(1 / 2)

沈崇樓雙眼刹那布滿了血色,好似下一刻要和沈昭年為敵。

以前,沈崇樓是沈昭年最疼愛的兒子,在沈昭年的眼中,沈崇樓永遠達不到他的期盼。

可現如今,他瞧著兒子眼中波濤洶湧的暗色,竟然生出一絲膽怯之意。

他忽然發現,不知不覺中,沈崇樓已經長大了。

崇樓再也不是小時候任由他擺布的孩子,而沈如故是兒子心中不能觸碰的人,他衝犯了兒子的禁忌。

即便,沈昭年對此一清二楚,可他已經這麼做了,沒有退路。

至於沈崇樓和沈如故,他絕對不會讓這兩個人在一起。

“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沈崇樓怒聲,讓沈昭年皺著眉。

沈昭年額上的皺紋,隨著他眉宇相攏,越來越深,回道:“你別管什麼時候,隻需要知曉有這麼回事。”

沈崇樓當即拍案而起,瞠目地瞪著沈昭年,沉聲:“她壓根不是你親生女兒,你沒有權利幹涉她的親事,更沒有權利將她當做物品一樣送到秦家。”

“孽障,我是你父親,你用什麼口吻和我說話。”沈昭年同樣怒不可支,直接甩了沈崇樓一巴掌,打完之後,卻雙手發顫。

巴掌聲響徹房內,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瀚哲大氣不敢喘,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大帥對三少發這麼大的火。

再看沈崇樓,耷拉在身體兩側的手,死死地握成了拳頭,手背青筋明顯,看來極近隱忍。

房內,無聲,越是寂靜,氣氛越是詭異。

沈崇樓突然失笑出聲,最後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沈昭年的眼中劃過了一絲悔意。

“她怎麼能不算是我的女兒,我養了她這麼多年,作為長輩給她許一門親事也是應該的,何況,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她早晚都要嫁人。”沈昭年的話,聽上去像是無力的解釋。

也不知他究竟想說給誰聽,可在場的人,壓根沒人想聽,所以,倒是顯得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沈崇樓深邃的眼睛裏,晃過蕭殺的光影,他麵無表情地對著沈昭年,道:“你問過她願意嗎……嗬,用如故的話來說,你就是個希特勒,殘冷又專製。”

“你年輕的時候,毀了那麼多女人的生活,我母親就是受害者之一,老了也喜歡毀女人,我不幹涉你的私生活,可你……不該左右她。”沈崇樓不再叫沈昭年父親,‘你’是他對沈昭年的稱謂。

父子倆的距離如此近,可,兩個人的心,卻間隔如此遠。

沈昭年也冷冷笑了一下,道:“我沒有權利,那誰有權利?”

“你就整天做夢能統一天下吧,還真以為自己能成皇帝?好好守著你的江北不成嗎,非要將所有的人利用一遍,你才舒心?”

話畢,沈崇樓越過沈昭年,就要往外麵走,沈昭年厲聲叫住兒子:“給我站住!”

沈崇樓哪裏會聽他的話,依舊沒有停下腳步,沈昭年眼見著管不住兒子,朝身後的警衛示意了一眼。

兩個警衛相視一眼,雖有猶豫,但沈昭年的命令他們不敢不從。

沈崇樓身上的傷還未好盡,加之剛愈合的傷口裂開,那兩個人衝上來要將他扼製住。

他已察覺了警衛的動機,快速轉移,脫離了那兩個人的控製。

換做尋常,他們兩個人對抗沈崇樓簡直不自量力。

不過現今的沈崇樓使不上十分的力氣,警衛左右夾擊,最後漸漸占了上風。

而沈昭年見警衛還留有了餘地,立馬下令:“將他打暈,傷了算我的。”

瀚哲就要上前幫沈崇樓,卻被沈昭年喝住:“別忘了,小時候你餓死街頭,是我給了你一口飯吃,讓你跟著崇樓,就以為你換主子了?”

瀚哲腳步停滯,隱忍著,沒辦法,他的命是沈昭年給的,他欠沈昭年的人情。

說實話,幫沈崇樓,亦或者聽從沈昭年的話都不對,瀚哲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沈崇樓的性子烈,就算負傷,警衛也不能找準他的穴將他打暈。

沈昭年的腿也不怎麼方便,他急,尤其是聽到沈崇樓道:“不管你和秦修遠之間達成了何種協議,我也絕對不會讓如故嫁入沈家。”

“反了,逆子,你反了天了……”沈昭年氣得揚起拐杖朝沈崇樓揍去。

大概人被氣急了也能跳牆,沈昭年拄著拐杖,朝前邁了一大步,伸手朝沈崇樓的後勁砍去,正中沈崇樓的穴位。

沈崇樓暈了過去,瀚哲連忙上前,從警衛的手中,將沈崇樓攙扶回來。

方才混亂的一幕,落在了站在外頭的沈崇宇眼中,他擔心三弟,同樣,他也擔心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