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樓昨晚全然是在賭,他賭秦修遠雖然是個城府極深卻還算有幾分道德思想的人,定然不會亂來,但他賭輸了。
隻要她安全就可以,隻要她能回到他身邊就足夠。
實際上,沈崇樓安慰不了自己。
沈崇樓發現自己的心在作怪,他不能忍受她和秦修遠躺在一起,並且內心不滿的情緒越發濃厚,好似積累多年隻需一個外在條件就會爆發的火山。
“他碰你哪裏了?”沈崇樓的聲音很輕,好似風吹過來,分毫都聽不見,冷淡地不像話。
沈如故一雙柳葉眉輕輕顫動,她是真的回答不出一個所以然,對著沈崇樓搖頭。
頓時間,他的臉上有了嗤笑的表情,那雙緊緊攏著的眉,一直都沒舒展開來。
沈崇樓自言道:“既然不知道,是否要我來探探究竟,再給你一個答案?”
她即刻想到了那晚的場景,他親手檢驗她身子究竟幹不幹淨,即便這麼久過去了,仍舊曆曆在目。
沈如故恐慌地望著他,沈崇樓每次在她那雙清澈的眼眸中瞧見怕意,他的心就好似被東西一下一下紮著。
他能夠容忍她不愛他,卻絕不允許她像沈公館的下人一樣怕他,他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不該親近嗎?
“如故,這幾日,我以為自己在你心裏開始有所不同,可我竟比不上一個你才認識的外人。”失落的情緒,夾雜在言語中。
沈如故搖頭,否認:“不是這樣的。”
“你和秦修遠都能那麼親近,為什麼,偏偏怕我?”沈崇樓雙手不自禁地掐緊了沈如故的雙肩。
那不叫怕,她隻是慌亂地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該做什麼的地步。
昨晚發生的事情,她清楚自己該怕的人是秦修遠,而不是值得信任的沈崇樓。
但她壓根來不及解釋,沈崇樓的手已經朝她襲來,她本以為他的手會落在領口上,事實上他的手扣在了她的腦後。
“如故,我這裏難受。”他俯身而來,薄唇落在了她的唇瓣上,輕輕地碰觸著,“我該怎麼辦?”
他抓住了她的手,沈如故的掌心覆蓋在他的心口上,那裏並不均勻的心跳,讓她心裏也不是滋味。
沈崇樓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將她逼進了死角,沈如故緊貼著牆壁。
他那有力的臂膀撐在了她身體兩側,他一字一句地對她道:“我真心,有些……恨你了。”
恨她的清冷,恨他多年的付出沒有得到半點的回應,恨她一來南京就和江北死對頭秦修遠有了牽扯……
可沈崇樓發現,恨來恨去卻發現,最恨的還是自己,世間女子多如雲,怎麼就喜歡上她。
唇齒碾壓著,沈如故隻覺得一陣陣清晰狠戾的疼痛,好似隻有她疼了,他才能清清楚楚感覺到她的存在。
他的手,遊戈之處,都帶起了點點顫栗,沈如故不敢動,當他的手指靈活地挑開她衣襟上的盤扣,沈如故才按住了他的手。
“別這樣。”
她懇求他,卻因為兩個人的距離如此至今,氛圍頓時間顯得異常曖昧。
沈崇樓哪裏肯依她,他對她道:“我想瞧瞧,你除了身上帶著秦修遠的氣息,是否還帶著他給你的痕跡。”
明明他決定無論她和秦修遠發生過什麼,他也會願意像以前一樣愛她,可沈崇樓又發覺自己如此想要一個答案。
他從未有現在這般迫切地想求證她是否失了身,猶如一個夢魘,他無法自拔,如此矛盾。
沈如故一股委屈感,衝上了腦門,秦修遠欺負她就算了,她回來,多想他隻是靜靜地抱著她,給她一點安全感。
但沈崇樓現在,卻想給她驗明正身。
沈如故猛然推開沈崇樓,她懷疑地搖著頭,對他道:“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可你將我當什麼,我是不記得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可我也不是個傻子,三姨娘教過我,成為真正的女人會疼,可我不疼。”
三姨娘之所以教她,是因為她第一次來月事慌手慌腳還驚恐萬分,三姨娘無非見她沒有額娘可憐她。
且用三姨娘的話來說:作為她的三娘需要教一教她作為女子注意的事項,不至於大了肚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他沒要我,崇樓……我……”我隻想讓你安慰安慰我,抱一抱我,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這些話,她都卡在了嗓子眼,最後隻是眼眶氤氳的望著他。
沈崇樓等著她的後話,卻什麼都沒等到,他黯然失色,道:“非要要你才叫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