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自然不是。”司馬雅柔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連忙解釋。“王爺豈會是庸人?是我庸人自擾,既然王爺不怕,我就更不怕了,可是我現在頭上的傷口,要怎麼見人啊!”

在窗外透進來的明媚陽光裏,曹錚把目光投在了司馬雅柔的臉上,大概是昨夜沒有睡好,眼下有些烏青之色,額頭被貓爪傷到,用紋路粗大的月白色紗布包住,簡直……醜死了。

站起身來,曹錚走進司馬雅柔身前,抬手觸碰她的傷口,司馬雅柔本能的把頭一偏,曹錚的目光就狠狠的瞪了過來。

“別動!”

司馬雅柔果然就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任由曹錚揭開了包好的紗布,露出裏麵上過藥的傷口,傷口雖然不大,卻很深,司馬雅柔本就生了一副好樣貌,傷口在這樣明豔的麵容上,顯得益發猙獰。

曹錚在衣袖裏掏出一支細徑圓肚的藥瓶,把裏麵的粉末敷在那傷口上,司馬雅柔本就已經上過了藥,可拒絕的話不敢說出口,站在那裏的動作顯得有些直愣愣的。

“頭歪好。”曹錚用手指點了一下她的眉毛,司馬雅柔順著他手指的力道把頭歪向一邊,藥粉落在傷口上,有種絲絲的涼意,竟然比自己調製的藥膏還要好。

不過說來也是,她配製的藥膏,用的不過是一般的藥才,真正藥效好的藥材,一般都被王公貴族所收藏起來。

上過藥後,曹錚接過香荷手裏重新剪裁好的紗布,敷在她的傷口上,動作嫻熟的替他包紮好,對著鏡子一瞧,果然要比香荷多此一舉綁的相思結要好看的多。

“王爺可真是好手藝。”司馬雅柔笑著讚道,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一隻小狐狸。

曹錚的心底某處不禁柔軟下來,臉上神色溫和的似春風化雨一般,在鏡子裏忽然發現了自己的異樣,他立刻又恢複了之前的冷酷神色。

“這個藥你留著用吧,過會兒太醫院的太醫會來替你診脈,後天進宮的事,本王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司馬雅柔隻顧看著自己的傷口,沒有注意到曹錚臉上表情的變化,猛然聽到他後麵的話,回身張口,發現人已經出去了。

“唉!”回到屋裏,司馬雅柔深深的歎了口氣,人心本來就難測,他做事如此反複無常,實在令人難以捉摸。

“王爺這麼關心小姐,小姐為何還要歎氣?”香荷欣喜的把曹錚留下來的藥用紅箋紙寫了名字和用途,收好在藥匣子裏,聽到司馬雅柔的歎息,疑惑的問道。

如果他沒有之前的翻臉不認人,或沒不講道理的將她關進地牢,打得差點流產,這段時間他的舉動確實會令自己感激不已。

可是現在他對她越好,她就越覺得危險。因為不知道會不會忽然有一天,還會發生翻臉不認人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