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明真人聽敬遲掌教說有人前來約戰,不由張口問道:“敬遲師侄,是何人如此大膽,挑下這個日子來比武?那戰書上不曾言明嗎?”
敬遲道:“不敢欺瞞師叔,那戰書上隻說是金夏高手。”說話間,便從懷中摸出一封大紅拜帖,遞給丹明真人。
在座眾人聽到此處,齊齊倒吸一口氣,心中渾然不知金夏兩國高手為何前來挑釁,又是意欲何為。敬徽正坐在丹明身側,待師叔看完,他也接過拜帖來看,又相繼傳與身後師兄弟看罷。
隻見拜帖上寫著:
“敬遲道長高見:久聞南國蜀中劍氣縱橫,更有能人輩出。今特相約金夏兩國學武好友來此,願與青城、青羊高朋於重陽賞菊之際同參武道,望掌教不吝賜教。大金平山郡王完顏宗毅拜上。”
眾人心底都如同明鏡似的——哪有這般“同參武道“的道理?要在重陽賞菊大會上惹事生非,一舉削了青羊、青城兩派的臉麵才是真的。
丹清真人不修武道,隻煉丹鼎。看過拜帖後,他皺眉問道:“這平山郡王完顏宗毅是何人?”
在座眾人卻是麵麵相覷,誰也不曾聽過他是何方人物。丹明環視一圈,當下歎口氣道:“既是他們有意挑事,又怎會是我們能避過的?敬遲師侄,你便拿一個主意吧。”
敬遲道:“師叔說的是。我們不如一麵派人打探這些人的落腳之處,查清他們的虛實來曆,一麵急報青城派,邀他們重陽前來拜會之際多做準備,共同贏下這一戰。”
眾道人紛紛頷首稱是,又各分派門下徒弟去城中探查近日前來的武林高手,或是挑選功夫精強的弟子,要他們多加勤練武藝不提。
眾人散去後,敬遲獨獨與敬徽、丹明兩人留下。屏退旁人後,敬遲向敬徽問道:“師弟,到重陽時節,你那混元功第九層能否練成?”
敬徽未曾答話,丹明真人已是道:“還欠些火候,再有半月功夫才能大成。”
敬徽道:“師伯,弟子若是勉力施為,功力距離往日應不會相差太遠。”
丹明真人言道:“隻是如此,你這混元功再難精進不說,壽數元氣也要折損三四分。”
敬遲聞言道:“既是如此,想來重陽時也隻是一些宵小之輩作亂,師弟就不用出手了。”
敬徽肅道:“若是師門有事,縱是掌門和師伯阻攔,弟子也不能置身事外。”
敬遲和丹明真人隻好道:“且由你吧。”兩人再也說不出什麼勸說的話來。
第二日清晨,敬徽便約了敬明師弟前來,又遣人去尋沈露、沈霖和周清清三人。周清清三人住處相距甚近,路上已經碰麵,三人說說笑笑間,共同來了敬徽道長住處。
周清清見這處房舍與敬明道長處多有相似,隻是院中的石桌石凳更靠近角落些,中間便空出了好一片空地。
還未行到門前,沈露已經聽到房中有人聲傳來,原來是敬明道長和師兄敬徽道長談話。
敬明道長道:“他能在重陽時趕來麼?
敬徽道長道:“尚不知曉,多半是來不及了。”又聽他高聲道:“既是到了,便進來吧。”三人才知道師叔早就察覺到了他們。
周清清等推門而進,隻見敬徽、敬明兩位師叔分坐上首,又招呼三人坐下。敬明向周清清微笑道:“在此處還住得習慣麼?”
周清清忙答道:“多謝師叔關心,還住得習慣。”
敬徽道長道:“今日要你們前來不為別事,隻是昨日生出了一樁事端。”三人心中好奇,又聽他道:“昨日有人來青羊宮下了戰書,直言要在我們舉辦的重陽節賞菊會上挑戰青羊、青城兩派。”
他看向沈露、沈霖兩人,笑道:“我們已是派人邀請你們師門前來了。你們兩人是青城青年一輩的翹楚,這兩日間便留在此處,重陽節的比鬥就當作見見世麵吧。”
說到此處,他又轉眼看向周清清。周清清道:“我師父卻是趕不及重陽節的。“
敬徽道長一愣,莞爾一笑,道:“我並非是要你師父前來,而是要對你講一講這青城和恒山的故事。”
周清清這才想起昨日與敬徽道長的交談,羞道:“我還正要問師叔呢,恒山與青城往日間還有什麼故事?我怎麼從未聽師父說起過?”
敬徽道長笑道:“你師父他一生強硬,想來也隻是向你說了恒山的派係分支,又略略告訴了你恒山因為何事才沒落流離吧?青城與你們恒山的故事並不算是什麼醜聞,我此刻便說與你聽,想來他也不會埋怨我的。”
他看沈露、沈霖二人也是滿臉迷茫之色,又是笑道:“看來我是要從頭說起了。那還與恒山三位創派祖師有關了。說起他們恒山創派之事,也實在算是武林中一大奇事。”說到此處,敬徽道長見周清清兩眼放出了些光彩,嘴角微微勾起,顯見她是聽周道人說過的了,便對她道:“個中前因後果,你便先來說上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