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嫁娘畫峨眉,一顰一笑入郎眼。”
“新嫁娘紅腮妝,你叫郎君怎能忘?”猶如戲子唱戲般透著無限悲涼的怪異聲調突然響起,木門吱呀吱呀的打開了。
我攥緊了被角,身體好像被什麼縛住了一般。
然後我半睜著眼睛,感覺到濃濃的倦意。我想要開口說話,並試圖用力的嘶喊,可是無論我怎麼喊叫,喉嚨裏都發不出一點聲音。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從背後把我托了起來。
朦朧中,我好像看到了一個身材欣長,長相俊美的男子,他身上穿紅色的衣服,上麵繡著大大的喜字。
他眼神溫潤,唇角含笑。
我有些別扭的低頭,卻不曾想到,我的身上竟也穿著和那人極其相似的一件,鮮紅如同滴著血的喜服,它上麵繡著非常精致繁瑣的花紋,像極了傳說中,盛開在忘川河畔,能喚起死人生前記憶的彼岸花。
我想要開口說話,卻被冰涼的柔軟猛地封住了唇。
我一愣,突覺下唇被輕輕地噬咬,不由自主地張開嘴,一條柔軟卻沒有一點溫度的舌頭就滑進了我的嘴裏。
這一吻,簡直要斷了氣。
一吻結束,眼神還有些迷離地喘了幾口氣,發現我的雙手正搭在他的肩上,他的手也攬在我的腰上。布料很薄,薄得我甚至能感受到那雙手上冰涼的溫度。不由自主地臉上一熱,猛然低下頭,但是還是忍不住如同一個初嫁的新娘一般,悄悄抬眼偷看這男子。
視線中的男子依舊是俊美無雙,但是刹那之間,眼前的男子眼睛突然變得猩紅,麵色蒼白如紙,身上釋放出比原來冰冷萬倍的寒氣,雙手上的指甲開始狂長,我驚慌失措,一把推開男子,自己也跌坐在地,手腳並用地往後退著,嘴裏還大喊著救命。
猛地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一頭冷汗簡直要把枕頭都打濕。
確認剛才隻是個夢,我才放下心來,想起夢中的男人,我不驚駭然,跟一個陌生男人親吻不說,居然還做出一副初嫁的女兒家模樣,我真為自己感到羞恥。
一開始被那男子的外表蠱惑就算了,沒想到最後那男人竟變成那副樣子,我既愧疚又害怕,一方麵,愧疚是因為一心一意對我好的男朋友——雲一匪,我倆在一起的時候也隻不過牽牽手而已,從沒有過像夢中那般親近的行為。
而另一方麵,害怕是因為,我隱隱的感覺,這個夢非比尋常,夢裏我所見到的男子,好像不是人,至於到底是什麼,我現在還不能肯定。
不過,肯定不是什麼神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