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舉到一半卻猛地掉下來,宋歡好抱著不知昏迷還是死了的他,放聲痛哭起來。
……
醫院裏,一身血跡的許流年躺在病床上,白大褂的醫生們推著他,快速跑進搶救室。
搶救室的門重重關上,將她與他徹底隔絕開來。
宋歡好手上還殘留著許流年的溫熱,她搓了搓手,心裏不停安慰自己,他一定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可即使再怎麼自我安慰,她的心還是如死了般冰涼,緩緩蹲下身來,她雙手抱住自己,在亮著燈的搶救室外,縮成小小的一團痛哭流涕……
得知許流年出了事後,許老爺子第一時間吩咐老管家照顧好小寶,派司機送自己來到醫院。
當許老爺趕到時,搶救室的大門打開了,身穿手術服的醫生走過來:“病人腦後幹受到重創,血塊壓住小腦神經,手術難度極大,成功率隻有百分之十。”
宋歡好臉色霎時間變得慘白:“不手術,會怎麼樣?”
“病人這種情況如果不手術,那就會腦部缺氧導致腦死亡。”醫生又續道:“隻有手術才有一線生機。”
不手術會死,就算進行手術也隻有百分之十的成功率……
就在宋歡好頭腦一片空白之時,拄著龍頭拐杖的許老爺子,威嚴開口:“立刻安排手術!流年是我許家的後人,他的求生意誌遠勝於常人,我相信他能挺過來!”
在許老爺子簽下手術同意書後,醫生小跑回搶救室,立刻安排手術。
黑夜漸深,許流年在搶救室已經待了近四小時,許老爺子擔心小寶在許宅會害怕,開口讓宋歡好先回去照顧他。
宋歡好卻搖頭,她聲音哽咽,鼻音濃重:“爺爺,還是您回去照顧小寶吧,我要在這裏守著流年,我要等到他手術成功出來。”
許流年是為了保護她,才會性命危在旦夕,她要守在他身邊,讓他睜開眼第一時間就看到她。
“好。”許老爺子無奈歎了口氣,他知道歡好的脾氣跟他孫子一樣倔強,兩人心裏明明都是有對方,口中卻偏偏不肯承認。
許老爺子走後,宋歡好獨自一人坐在搶救室門外,她愣愣地看那亮起的紅燈,一想起許流年滿臉血跡,卻仍死死咬牙護著她的模樣,她就感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痛。
在離開的三年裏,她多次告訴自己的內心,以後即使再次麵對許流年,她也能做到相逢陌路,她不會再為他傷,為他痛,他的一切都將與她毫無瓜葛。
可當他真真實實躺在搶救室裏,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這麼瀟灑。
她會傷,會痛,會難過到無法呼吸。
時間滴答滴答而過,在淩晨的四點,搶救室紅燈終於熄滅,宋歡好連忙站起身來,看著搶救室大門緩緩打開。
醫生邊摘口罩,邊走出來。
“手術很成功,病人在重症病房觀察24小時,等生命體征穩定後,將會轉到普通病房。”
“我現在能看看他嗎?”
醫生遲疑了會兒,才點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