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過來醫院的時間,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並不是在路上耽擱了,而是他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傅悅,因為自己做的一切。
他在醫院樓下坐了一晚上。
傅悅看到門口的蕭言後,眉頭微微的皺了皺,扭頭看了眼床上睡夢中的小小。
“有什麼事麼?”傅悅輕輕的關上了病房房門,抬眼看著蕭言。
蕭言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伸手緊緊的攥著傅悅的手,臉上溢滿了悲傷和其他複雜的情感:“我都知道了。”
傅悅看著蕭言,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卻有些無能為力。
“你想說什麼?”傅悅皺著眉,纖細的手被蕭言緊緊的攥在手裏不由得有些發紅。
蕭言抬眼看著傅悅,眼裏布滿了有些駭人的血絲:“我說,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蕭言緊緊的把傅悅抱在了懷裏,淚水溢滿了眼眶。
“對不起,傅悅,對不起。”
傅悅呆呆的站在那邊,任憑他抱著自己,沒有什麼動作,微垂的眼眸閃了閃,卻在最後都消散而去。
“都過去了。”她知道,知道蕭言說的是什麼,但是到了現在,都沒有意義了。
“不。”蕭言鬆開了傅悅,雙手緊緊地抓著她單薄的肩膀,心都在顫抖。
不遲,一切都不遲。
“是我錯了,到了現在,我才知道劉雨霏一直以來都在騙我,藍水晶,你還記得麼?我一直以為,劉雨霏是那個救了我的人,所以我才會和她在一起的,我不知道,她的那一條並不是真正的那一條,是我錯負了你,給我一個好不好,傅悅。”
蕭言死死地盯著傅悅,身體微微顫抖。
“蕭言,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麼?”傅悅別開臉不去看蕭言,侵襲而來的悲傷的情感幾乎把她撲倒。
所以,當初他們會在一起,是因為那條手鏈麼?傅悅微垂的眼眸中沾染了些許的濕氣,鼻尖酸澀的感覺讓她使勁推開了蕭言。
伸手抵著病房的房門,看著門縫外的蕭言壓低了聲音:“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談那些,也不想再看見你。”
蕭言站在房門外,呆呆的看著已經緊閉了的房門,心痛的幾乎讓他沒辦法呼吸,可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不是麼?
慢慢的垂下了頭顱,開口道:“我明天會過來看你們。”
傅悅緊緊的抵著房門,聽著那漸漸離去了的腳步聲,心都不由得顫抖,在徹底聽不到那腳步聲之後,頓時失了所有的力氣,靠著冰涼的房門,慢慢的滑坐在了地上。
淚水再也控製不住的奔湧而出,壓抑著抽噎的聲音,不想打擾到睡夢中的小小,轉身進了病房裏的獨立衛生間。
傅悅壓抑在內心的酸澀和苦楚侵襲而來,不要再來打擾她了,不要再過來動搖她了,她真的累了,她現在的心裏,隻放的下小小。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外麵小小的聲音時,傅悅臉上的淚痕已經徹底的幹涸,雙眼也再沒了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