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一愣，回想起來，卻的確如此。
他是研製出了一種劇毒，但是不知為何，他爹死了之後，那種毒的配方就一直都找不出來了。
他後來加入攬月教，一心隻為複仇，也不再去尋，那種毒便也不了了之。
見長老一副了然的模樣，南陽又接著說了下去：“那個配方便是你爹拜托我們銷毀的，因為你這種毒太猛烈了，他怕製作出來之後會為禍四方。”
長老還是不敢相信這些！
但南陽卻不理會，又繼續說了下去：“還有，忘散一毒研製出來異常複雜，若是沒有配方的話，是萬萬不能做到的！而當年的那份配方你爹已經親手交到朕手上了，朕又何必再多此一舉，痛下殺手？”
那長老靜靜地聽著，心底似乎也了然這話倒是真的……
當年所發生的事情全都結合起來，完全吻合。
而他自己所謂了解的真相，如今拋開仇恨的目光，在再一看卻是漏洞百出。
可是這樣他如何敢相信啊！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這些年，他如墜入深淵般的仇恨，是否該向著自己？他為了複仇而努力的一切又究竟算什麼？
原本以為複仇便是他最大的希望，現在這深仇大恨沒了，他卻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那長老滿臉不可思議地呢喃著。
南陽自然看得出來，這長老不是不相信，他隻是不想承認罷了!
他沉聲道:"這便是當日的事實，別自欺欺人了。"
真相?
長老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這是多麼可笑的一個詞兒啊！
那麼他這些年來所謂的複仇到底算什麼?
正想著，他卻忽然感覺喉嚨下麵有什麼湧了上來，他下意識地一張嘴，便是一口鮮血傾瀉而出!
口中一陣腥甜，隨即而來的是一陣劇痛，讓他忍不住吼叫了出來：“啊——”
“怎麼回事？”晉楚遺眸色微變，剛才要走上前去看，卻被南陽給攔了下來，晉楚遺臉色疑惑。
“別上去。”南陽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他這是被反噬了！”
“什麼反噬？”晉楚遺一愣。
“他成年累月地去喝去別人的心頭血，現在受不了那股力量，便是得付出代價了。”南陽解釋道，麵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該說這長老是可憐還是可悲呢？
都有。
但同時他也是挺可恨的！
殺害了那麼多人，偏生這一切還都隻是個誤會！
怪得了誰？
怪隻怪天意弄人。
晉楚遺本來還是有些奇怪南陽是怎麼會知道這些的，但是一想到他剛才查看了那長老的記憶，便也釋然了。
聽話的退到了一邊兒去。
“啊——”撕心裂肺的吼叫聲還在繼續，那長老已經接近崩潰了。他勉強睜開雙目，看著晉楚遺道：“你不是挺恨我的麼？來，親手殺了我！殺了我啊！”
晉楚遺沒動。
她知道此人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下不去手。
見叫晉楚遺沒用，那長老又立馬轉頭看向了南陽：“求你，給我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