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晉楚遺又是一頓,隨即點點頭,倒是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
半年啊……
也就是說,若是他再找不到解毒的方法,半年之後恐怕就要沒命了!
真糟糕。
她啊,現在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呢。
見晉楚遺這一臉的淡定,赫連慎忍不住開口問道:“難道你已經有解毒的方法了?”
“沒有。”晉楚遺搖頭,真的是笑話,若是她有辦法的話,又何須每日吃這些壓製毒的藥?
“那你為何還這麼淡定?”
“我不淡定,有用嗎?”晉楚遺輕輕瞥了他一眼,反問道。
“……”赫連慎不說話了,的確沒用。不過此女的反應也太平靜些了吧?真是令人佩服!
晉楚遺啊,從來都覺得,既來之則安之,既然還有半年時間,那邊慢慢想辦法,反正此事也急不來?
她越著急的話,隻會越難想到法子。
……
是夜,一輪彎月讓屋頂多了一絲微弱的光,兩個身穿黑衣的人一前一後站在那處,微風稍稍吹起衣袍,感覺稍涼。
“黑衣,你說……我是不是中毒了?”赫連慎抬頭看著月亮望了許久,突然開口打破了這寂靜。
“主子……何意?”黑衣一頓,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為何我白日裏知道晉楚遺和褚縱冽重歸於好之後,會覺得那般難受?心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真奇怪呢!”赫連慎又說道,這一次所說的話比上一次簡單明了多了。
“這……屬下愚昧,不知。”黑衣供起雙手低下頭去,盡量不讓自己那有了變化的臉色暴露出來,道。
“罷了!”赫連慎揮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我在這裏繼續吹會風。”
黑衣恭順的行了個禮,隨即消失在屋頂之上。
其實她哪裏是不知啊,隻是不敢說,同時也覺得這個念頭太過荒謬了。
主子怎會喜歡上一個已有身孕的女子呢?況且,主子向來清心寡欲,又怎會對別的女子有感覺?
黑衣不想承認,她們家主子對這個晉楚遺的確是太不一樣了,主子以往從未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過。
而說赫連慎,他此時已經在屋頂上羊躺了下來,雙手枕在腦後,一條腿微微屈起,心亂如麻。
他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何滿腦子都是晉楚遺!
她不過是自己看了一個較為有趣的女子罷了,什麼時候也能在自己腦中貫注那麼多記憶了?
赫連慎幾乎閉上眼睛便能回想到,晉楚遺的一顰一笑,她撫摸自己腹中孩兒時的溫柔似水,做事時的認真嚴謹,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她……
他一定是瘋了!赫連慎在心中這般想著。
他晃了晃頭,幾個飛掠回到自己現在站時住的地方,本來是想著盡早入睡,把這些麻煩事都忘掉的。
但他未能遂願。
這一夜,天機閣閣主失眠了,因為別人的王妃,因為一個已經懷胎六月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