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看了謝縈紆一眼:“那日搶糧之時,大當家的正要去踩點,誰知道卻被山上的內鬼在賣了,我們剛到,就被官府的人包圍了。”
說完古青就罵了一句髒話,眼神裏盡是憤恨。
謝縈紆點點頭,當時因為走的是著急,本來她是可以阻止這場謀劃的,但是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讓黑頭山吃了個大虧。
“那他……”
感覺謝縈紆剛說完這兩個字,就好像又點燃了古青的導火索,“嘭”地一下便爆炸了。
“這是失心瘋!如果不是因為你這個女人,我大哥也不會這樣!他把大嫂們全都趕出了黑頭山,回來就變成了這樣,你這女人就是在造孽!”
造孽?嗬嗬,也許這根本就是一段孽緣吧。
謝縈紆站起了身,準備往外走去。
“你去幹什麼!”
謝縈紆連頭都沒有回:“找草藥。”
夜色未央,一彎下弦月在天上高高地照著。
一個女人剛走進黑頭山,便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古昭和古青剛照顧好了大當家的,正在大堂商量事宜,便有人來報。
“二當家的,三當家的,大嫂倒在了門口,我便把她抱了進來,她好像是中毒了。”
“大嫂?”
那個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呃……就是今天帶回來的那個女人。”
兩個人立刻知道是誰了,古青先行站起身來:“把她抱進來。”
得到了三當家的命令,那個人趕緊跑了出去,“是。”
一會兒,那人將謝縈紆抱進了大堂,謝縈紆躺在地上,口邊沾著星星點點的白沫,嘴唇也是烏紫色的,看起來確實像是中毒。
他見過的死人多了去了,若是放在別人的身上,這樣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他早就吩咐弟兄把她扔到荒郊野外算了,放在這裏還晦氣。
但是想想,這是大哥最愛的女人,好像今天上午她說要去找草藥,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大哥,所以就隻好叫人把她抱進一個廂房裏了。
“去找郎中。”
“是。”
但是一個土匪剛走出去沒幾步,就又退了回來,麵露為難之色,說道:“三當家的,這麼晚了上哪兒去找郎中啊,唯一會一點醫術的那小子現在也死了,這裏離最近的村也是要上好久呢。”
古青皺了皺眉,看向了古昭。
古昭相對來說就要沉著冷靜了許多,讓那個人先退下,盯著謝縈紆發紫的嘴唇,而後說道:“這個女人不是懂醫嗎,我們就先想辦法把她弄醒吧。”
“怎麼弄?”
“找水來。”
如果現在正在昏迷著的謝縈紆知道古昭心裏的想法,估計他現在已經不可能完好無損得站在這裏了。
古昭打來了一盆涼水,伸進去兩根手指,感覺冰寒冰寒的。
古青則是將謝縈紆扶了起來,一盆冰水生生的從謝縈紆的頭上澆了下去,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媽的,這麼涼的水都沒醒。”
古青則是有些擔憂的看著謝縈紆:“二哥,這個女人不會感染風寒吧。”
“那就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先蓋好吧。”
謝縈紆正在昏迷之中,突然打了一個冷戰,全身上下一陣寒意襲來,整個身子好像都泡在了冰水之中。
某個部位好像在疼痛著,一種尖銳的疼痛。
謝縈紆皺了皺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是嘴唇,此時正在火辣辣的燒著,再看看周圍的環境,好像此時她正躺在一個房間裏。
記憶轉回到這個下午。
古辰的這種失心瘋她不會治,但是她記得有一種失心瘋是因為中毒而引起的,而有關於古辰的這種情況,她不知道是不是中毒引起的,通過探到他的脈息,表麵上看,好像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即便如此,她還是決定要試一試。
出了黑頭山,說實話,她也不知道這裏有沒有這種藥草,隻是單純地懷抱著一點希望出來碰碰運氣罷了。
一下午都是毫無所獲,就在她失望的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一抹橘紅色闖進她的眼睛。
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
沒想到就隻是出來碰碰運氣,居然剛好就碰上了。
要判斷是不是哪一種藥草,一要靠看,二要靠聞,三要靠嚐。神農遍嚐百草就是這個道理。
謝縈紆從來沒見過這種藥草,所以聞是聞不出來什麼了,但是沒想到剛一入口中,便好似有了什麼東西紮在了唇上。
謝縈紆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中毒了,不然嘴唇上不會如此火辣辣的。
當摸了摸懷中時,才想起自己的東西都放在包袱裏了,而包袱正在古辰的房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