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而又肅穆的審判庭內,雖然庭審還在按照程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但除了有關蔡公民的內容我還稍微關注一些之外,其他的心思早就隨著張鶴城的竊竊私語而轉移到了杜氏兄弟身上。
按照這位湘雲縣副縣長的說法,杜寶安和杜寶平這一陣的日子並不算太好過,至於原因倒是很簡單,就是在某些人的刻意“關照”之下,他們兩個的生意別說是更上一層樓,就是在最近的一兩個月之內,這兄弟倆竟然連一筆訂單都沒有接到過。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趙書記。”
張鶴城非常隱晦的朝著趙靖川努了努嘴,輕聲歎息道:“畢竟你和杜氏兄弟的關係人盡皆知,崔家那位大少爺的意思也很簡單,無非也就是想找你身邊的人出出火氣而已,既然陳老板不能動,剩下的也就隻剩下杜氏兄弟了,你也別說趙書記欺負老實人,如果是以前你在湘雲縣的時候也就罷了,就算是崔哲那邊的壓力再大,他起碼還能用你這個借口搪塞一下,可是現在你調走了,趙書記也說不出什麼來,不過你放心,我看他的意思也隻不過就是暫時敷衍一下而已,我相信隻要這陣風一過,他也不會再這麼繼續打壓下去就是了。”
“嗬嗬,聽你這麼一說,倒還真是難為趙靖川了。”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其實在聽張鶴城解釋完了之後,我對趙靖川還真沒多大的怨氣,畢竟崔家的勢力擺在那裏,別看這位現任湘雲縣委書記的背後還有一個市委副書記撐腰,可人家崔哲畢竟是省城王家那位老太爺的親外孫,一般人還真就得罪不起,實際上趙靖川到目前為止還隻是停留在政府行為介入經濟行為的尺度之內,也就是說杜氏兄弟起碼還算平平安安的沒受到什麼人身傷害,這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我也不能苛求他太多。
“不過話說回來,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這麼大的事,你那兩位老哥竟然一點都沒向你提起過?”張鶴城一臉驚訝的看著我道。
“還真沒有。”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大概是怕我擔心吧,反正他們是連一個字都沒跟我說過。”
其實自從我調回到市住建委之後,雖然過了也有半年的時間,但我並沒有因此就和杜氏兄弟他們失去聯係,隻不過在平常通電話的時候,這倆人始終都是一副笑嗬嗬的語氣,如果不是恰巧碰到張鶴城,恐怕這些事我到現在還不知道,可是情況既然我都已經弄清楚了,那我當然沒有袖手旁觀的理由,想了想,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先找個機會和趙靖川談一談,畢竟解鈴還需係鈴人,崔哲是怎麼說的又是怎麼讓他做的,隻有先弄清楚了這些,我才好對症下藥。
審判庭畢竟是一個非常莊嚴而又肅穆的地方,我和張鶴城隻是在竊竊私語了一陣之後就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庭審現場,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對於蔡公民他們犯了什麼罪我們都已經心知肚明,今天之所以會來到這裏,除了關心一下這位許久不見的原湘雲縣委書記之外,最大的原因還是想知道他們幾個到底會麵臨一個什麼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