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第一次參加幹部選拔的麵試,但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難,一共是三個問題,每題不限時間,最後取評委給出的平均分為最終成績。
第一個問題是人際關係類的,大體意思就是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有矛盾,雖然在實際中這幾乎就像我和付秋潮的關係一樣,但麵對考官肯定不能這麼作答,委曲求全以和為貴才是任何一個領導都想看到的應有姿態。
第二個問題是考驗應急處理能力,假設主管範圍內發生了安全生產事故該怎麼辦,對於這個問題,有了剛去坎杖子時候遇到礦難和泥石流在還的前車之鑒,對我來說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難度。
稍微有點難度的是最後一個題目,居然是對湘雲縣發展仿古一條街的看法,說實話在聽到考官念出這個題目的時候,我頓時感覺哭笑不得,因為這個構想本身就是我提出來的,但當時是出於投其所好的政治目的,如果是縣級考試還好說,我大不了歌功頌德,可這畢竟是市級組織的考試,沒人會看在蔡公民的臉麵上給我高分,思來想去,我還是通過辯證的方法從兩方麵分析了利弊,當然我肯定說的是利大於弊,要不然當著這麼多領導的麵,我豈不是在打蔡公民和我自己的臉。
麵試成績是當場公布的,八十一分,一個盡管我不是十分滿意,但卻已經足夠讓我穩操勝券的分數,即便是筆試排名第二的沈濤,想要反超我的話也必須要拿到接近滿分的成績,這種難度可想而知。
人逢喜事精神爽,然而當我走出市委黨校的時候,卻發現獨孤樓璃正等在大門口,見我出來,這位獨孤家的大公子很友好的打了個招呼,然後微微一笑道:“盡管我自己也覺得希望渺茫,但還是決定在這等等看,也許你發揮失常也說不定,不過看你這樣子,似乎我的幻想是泡湯了。”
“看來你這是把沈濤給反超了。”
我嗬嗬一笑,道:“八十一分,你沒戲了。”
“無妨,技不如人,我心服口服。”
獨孤樓璃淡淡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並不在意,然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他這才半是玩笑半認真道:“怎麼樣,要是不著急回去陪你家那位薑大小姐的話,賞個臉一起吃個午飯如何?”
“之前就說過了卻之不恭,那我就不客氣了,不過我得先跟家裏那位說一聲,否則她一定會等我回去才肯吃飯的。”
我笑意溫醇,然後就在獨孤樓璃有些呆滯的目光中找了個公用電話亭,等給薑雨薇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之後,我就跟著這位獨孤家的大公子來到了一家名叫“江城子”的飯店。
“這家飯店倒是和我們湘雲縣城裏的一家飯店很像,如果你什麼時候有空的話就去找我,我帶你去嚐嚐,保證不會讓你失望就是了。”
我打量了一下裝修風格同樣古色古香的包廂,和湖仙居相比較起來,這裏無疑更上檔次,不過等飯菜上來之後,我隻是簡單的嚐了幾口,就發現在味道上還是差了一些火候。
總體來說,我對獨孤樓璃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完全沒有平常世家子弟的囂張跋扈,更不像崔哲那樣是個陰險小人,而這位獨孤家的大公子顯然也不是個差錢的主,先是點了一瓶五糧液還不夠,又不由分說要來一瓶紅酒,光看包裝上滿是英文字母就知道不是黃亞軍生產的那種普通貨色,大概是因為考完試過後比較放鬆的緣故,不管是白酒還是紅酒,反正我也是來者不拒。
酒至微醺以後的確是最好的狀態,雖然有些不太清醒,但也不至於口齒不清,也許是比平常時候的狀態放下了不少戒備,獨孤樓璃摟著我的肩膀道:“常思,跟你說句實話,沒能爭過你,我不甘心是不假,但我對你這個人是打心眼裏服氣,不瞞你說,如果你隻是薑家的女婿,或者隻是薑雨薇的丈夫,我撐死也就是把你當作一個酒肉朋友,大家在一起吃吃喝喝胡天胡地,不傷感情卻也不交心,可你不是,我調查過你的發家史,不說別的,從一個一窮二白的農民攀爬到如今團市副書記這個潛力無限的位置,如果換成是我的話,我自認為自己做不到,所以輸給你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冤枉,今天之所以厚著臉皮找你吃這頓飯,沒別的意思,就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