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桑榆這個女人,我除了知道她是空降到遼源的副市長之外,也隻知道她的父輩是和我爺爺之間有一段淵源,但她絕對不會是因此才來遼源就是了,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自打謝文媛在那次畢業舞會上陷害我之後,我雖然對旁人戒心都很重,以至於到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地步,然而我看得出來,周桑榆對我是真的很好。
先不說那餅動輒賣掉就幾乎可以買一輛桑塔納轎車的名貴普洱茶,畢竟非親非故的,誰也不可能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說在我和薑雨薇這件事情上,周桑榆就沒少勞神費力,如果說一本清代書法家趙之謙的《橘中秘》還不能代表什麼的話,那麼無論是在雷爺事情的處理上,還是今天她突然出現在薑家為我解圍上,都能說明這位有著同樣顯赫家世背景的副市長根本就沒有拿我當外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大概也知道周桑榆是因為沒有一個兒子覺得遺憾,所以才把一種類似於母愛的感情寄托在我身上,但在我心裏其實早就把她視作一個親切的長輩,既然如此,那麼關係再進一步把周桑榆認作是自己的幹媽,這對我而言也並不是不能接受。
“常思,你……你說真的?”周桑榆顯然是沒想到我會主動提出這個要求,頓時結結巴巴的急切道。
“當然是真的。”
我看著完全沒有了平日裏身為一個副市長的威嚴的周桑榆,有些愧疚道:“隻不過都是一直以來您對我實在太好了,我始終都沒有為您做些什麼,我這樣厚臉皮,還希望您不要誤會我另有所圖就好。”
“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
周桑榆嗔怪道:“你連薑家那些權勢都不稀罕,又怎麼可能為了這個原因巴結我,再說了,托你的福,我要是沒有借著收拾雷爺而贏得了民心,有怎麼能這麼快在遼源站穩腳跟?”
我搖搖頭,既然之前在薑家已經因為逢場作戲而叫慣了嘴,我也沒有矯情,而是幹脆道:“幹媽,像雷爺這樣的人,遲早會得到報應,為什麼前任分管公安的副市長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您卻雷厲風行的大快人心,這可就不隻是魄力的問題了,說到底,我這也是沾了您的光,這才解決了一個心頭大患。”
“行了行了,既然都成了一家人,就別談誰托誰的福,誰又沾了誰的光這些事了。”
周桑榆一臉慈愛,但很快她就猶豫了一下,然後用一種複雜的語氣問道:“不過既然說到了這事,那在我去之前,薑局長可為了你說幾句好話?”
“沒有,他……可能也是因為薑家老太爺在場,又或許是之前統一了戰線的緣故,所以也不好說什麼吧。”
我幹澀的搖了搖頭,周桑榆說的是薑雨薇的二叔薑呈易,也就是市公安局的局長,可以這麼說,在這次打擊處理雷爺的事情上,無論是從名聲上還是政績上,他都沒少撈了好處,而崔靜宸在協調各方勢力關係的時候雖然有些隱晦,但像他這個級別的人物,多少還是知道一點內幕,否則崔靜宸也不會在事後打電話給我說要介紹我認識一些公安係統的領導了,隻不過對於薑呈易今天在我和薑雨薇的事情上保持了沉默,這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