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少風雖然在國外留學生的圈子裏如雷貫耳,但在國內卻是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注意到崔靜宸的臉色有些疑惑,我估計他對黃少風也是一無所知,不過我也沒有主動去介紹這位留美高材生的身份,雙方落座之後都在細心觀察,然而還沒等正式談上買賣,包間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打開,然後醉眼朦朧的杜寶安就走了進來,按照他的說法,就是原本在和幾個狐朋狗友炸金花,一聽老板娘說我來了,這才過來看看。
興許是喝醉了的緣故,杜寶安在打完招呼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桌子前唾沫橫飛,根本就沒拿自己當外人,我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略顯尷尬的跟崔靜宸解釋了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好在這位崔家大小姐並沒有在意,隻不過她帶來的那個男人臉色就更難看了幾分。
今天的主角畢竟是黃少風和崔靜宸,所以我就勸杜寶安少說兩句,但不知道是有意無意,這位目前在湘雲商界也算有頭有臉的小爺手一抖,那杯特意點的五糧液就灑到了劉海的身上,這下就好比是捅了馬蜂窩,劉海本能的一下子站起來,然後破口大罵道:“操,你他媽是眼瞎?”
“一件衣服,有什麼大不了的,賠給你就是了。”
杜寶安打了個酒嗝,似乎是壓根就沒把這事當回事,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杜寶安並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估計是對方態度實在太惡劣,所以他也有些不舒服罷了。
我神情自若假裝沒看見,反觀黃少風倒是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崔靜宸臉上露出了幾分尷尬而又生氣的神色,雖然是杜寶安不對在先,但我估計劉海如此有失風度也讓這位崔家大小姐的臉上有些掛不住。
“賠?你知道這套衣服多少錢嗎?你賠得起嗎?”
偏偏有些人就是不知死活,劉海在氣急敗壞之下,一把就推在了杜寶安的肩膀上,隻聽“砰”的一聲,原本就已經喝了不少酒的杜寶安一個重心不穩,然後就撞翻椅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見到這一幕,我原本還若無其事的表情就慢慢冷了下來,先是扶起了摔得七葷八素的杜寶安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我就一把拽過劉海的脖領子,二話不說就把他給丟到了地上,還沒等劉海反應過來,我就抄起一瓶五糧液全部倒在了他的身上,從頭到腳淋了一遍,我才轉過頭望著杜寶安,詢問道:“二哥,一瓶夠不夠?”
緩過勁來的杜寶安嘿嘿一笑,然後搖了搖頭。
“你們他媽的這是找死?”
還沒等我拿起另外一瓶五糧液,劉海一把就推開我的手,然後站起身來看著崔靜宸叫囂道:“崔姐,別說我不給你麵子,今天不管他們是誰,我都要弄死他們。”
崔靜宸臉色冰冷道:“隨便,反正你想出氣我不攔你,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怎麼弄死他們,不過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我還是提醒你一句,別以為自己到了湘雲這個小縣城就可以高人一等,言盡於此,至於最後出口惡氣還是吃不了兜著走,我沒閑心替你自求多福。”
“好,你們兩個給我等著!”
劉海麵色猙獰的看了我和杜寶安一眼,然後轉身就走了出去,我擦擦手坐會椅子上,看著已經臉色鐵青的崔靜宸問道:“崔姐,這小子什麼來路,怎麼從進屋開始就感覺他看我們不太順眼?”
“嗬嗬,董事會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畢竟是涉及到公司百分之二十股權的重大變更,所以派一個跟班過來也很正常。”
崔靜宸苦笑道:“大概是平日裏有老子罩著不知天高地厚慣了,以為自己是陳老板那個級別的人物,這不,本來就因為陳老板沒來覺得自己沒收到重視而窩火呢,你們偏偏還火上澆油,別怪我事先沒提醒你,這小子雖然是個酒囊飯袋,但從湘雲縣也認識幾個道上的大哥,要不然咱們改天再談也行。”
“不用了,如果真按你說的那樣,你該擔心的人是他才對。”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頭霧水的崔靜宸一眼,沒有過多的解釋。
等大約十分鍾之後,一個頭上有疤的男子一腳踹開了門,惡狠狠的走進來道:“我他媽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他媽惹到我兄弟頭上了?”
“疤爺,別來無恙?”
我翹起二郎腿,老神在在道:“你說的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就是我,你老人家就把道道劃出來說想怎麼辦吧。”
“武……武爺?”
原本氣勢洶洶的疤爺頓時呆若木雞,佇立在桌子旁占也不是坐也不是,格外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