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問道:“那她現在怎麼樣?”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隻不過目前在絕食,看起來是想一心求死,薛縣長他們也很頭疼。”
薑雨薇歎了一口氣,看著我認真道:“等你好一點了還是去看看她吧,說到底她還是愛你的,你的話她或多或少的能聽一點,放心,我不怪她,也不吃醋。”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薑雨薇雖然嘴上說不在意,但她到底是一個女人,隻不過為了我,她選擇了沒有底線的包容。
懂,卻不說,這是我和薑雨薇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畢竟是在醫院裏昏迷了三天,所以在聽說我醒來之後,接下來的兩天,我的病房是絡繹不絕,除了杜氏兄弟和坎杖子鄉的同事之外,蔡公民和趙靖川等和我關係不錯的縣委常委悉數到齊,鬧得縣醫院的院長都親自過來,還以為我是市裏哪個大領導的親戚。
不過在這些人的嘴裏我也得到了不少薑雨薇沒告訴我的東西,譬如這回這位薑家大小姐是動了真怒,豹爺的下場不用多說,除去受傷被抓的一個,那天在劉曉玲的蠱惑下留下來對我們動手那五個人一個也沒跑掉,估計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當然我聽到的也不都是壞消息,就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張鶴城的任職文件也下來了,他如願以償的當上了副縣長,隻不過因為我還需要在縣城裏休養的緣故,他主動申請在坎杖子先留任一段時間,畢竟按照約定的時間,餘冬言那個種植中草藥的項目也快開始了,除了我們兩個人以外,這件事其他人都沒法辦。
又在醫院躺了一天,等感覺好了一點之後,我就在薑雨薇的攙扶之下來到了縣公安局,不過最終見到劉曉玲的,卻隻有我一個人。
一張冷漠的臉,劉曉玲沉默著坐在我的對麵,眼神中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哀莫大於心死。
我歎息了一聲,道:“劉曉玲,怎麼樣,還好麼,我聽說你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
“嗬嗬,難得你還會關心我。”
劉曉玲陰陽怪氣道:“怎麼,不和那個賤女人雙宿雙/飛,怎麼有閑心來看我,是覺得愧疚還是良心發現?”
“對不起,都不是。”
我笑了笑,涼薄道:“我隻是想看看你現在是怎麼樣一副慘樣,畢竟是你害的薑雨薇差點被人糟蹋,也是因為你我才差點躺在醫院的太平間裏,現在看到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心裏挺舒坦。”
“武常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劉曉玲的聲音驀然尖銳起來,而且直呼我的名字,看來她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我從來就沒愛過你。”
我麵無表情道:“之所以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你家有錢,但薑雨薇不僅比你有錢,論起家世背景,你是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她又喜歡我,隻要得到了她,我就至少可以少奮鬥十年,所以拋棄你沒什麼可惜的,不過也托你的福,這一刀沒要了我的命,反而讓薑雨薇更加對我死心塌地,你說,你是不是弄巧成拙?”
“你說謊!”
被拷住的劉曉玲一邊劇烈的掙紮,一邊對我聲嘶力竭的吼道:“你是在騙我!”
“事到如今我還有什麼好騙你的?”
我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劉曉玲道:“我再重申一遍,你隻是一個被我玩/弄了感情又被我玩/弄了身體的蠢女人而已,所以還是別癡心妄想了,不管你願意承認不承認,這都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武常思!你好狠的心!”
劉曉玲猙獰道:“你給我等著,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嗬嗬,那就等你做鬼了再說吧。”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譏諷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間。
然而在出了門之後,我的臉色卻變成了一種無比落寞的悲哀。
薑雨薇走過來,扶住有些搖搖晃晃的我,輕聲道:“能把這麼狠的話說出來,也真是難為你了。”
“嗬嗬,這下我和她之間算是徹底兩清了。”
我苦澀的笑了笑,如果憤怒和怨恨是一個能夠讓劉曉玲活下去的理由,那我情願她恨我一輩子。
隻不過從此之後,我們再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