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光有一瞬間的呆滯,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有那麼一瞬間,停止了跳動。等兩人分開後,他才又重新恢複了心跳,隻是這個跳動卻是越來越快,像是心髒快要跳出喉嚨一樣。

他的臉也後知後覺的紅了。

但等他轉過身來,看到沈田之那張驚訝的,不敢置信的臉時,他的心又被重重的撞了一下,牙齒差點就咬到舌頭。

等沈田之跑出去後,雲惑默默的收拾了下東西,重新關上了門。

“你說借東西,就是指這個”?辰光有點不敢相信,她是女人嘛?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恩!我想讓他死心,這個是最快捷的辦法”,雲惑反倒不疾不徐的解釋著,這感覺就像他反而成了被人調戲的小媳婦了,臉紅心跳的不知所措。

為了平複情緒,他喝了一大口的涼茶給自己壓驚。

“真是個好辦法啊,那你怎麼不找別人,非要找我”,他不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問出來,是期望什麼樣的回答,可問出來後,他就有點後悔了,因為雲惑的答案,肯定會讓他失望的。

“我也是剛想到的,正好你在這裏了,那隻能找你了”,雲惑表現的根本不在乎吻了一個男人,也不在乎這個是她自己的初吻,反而倒是像在履行著自己的責任一樣。

辰光愣住了,“那你的意思是說,我隻是在對的時間裏,出現在了對的地方”?!

隨即她又接了一句,“你是最適合演這出戲的了,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想你是不會喜歡上我的”。

這話一出,辰光額前的劉海,被他甚至的震動而輕微的晃動了起來,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嗬嗬,是嗎?你為什麼又能料到那麼多呢!你果然是個人才呢”,辰光緩緩的站了起來,輕輕的走了出去。

“我想你會替我保密的吧”,在他最後關上門的時候,從門縫裏飄出這樣一句話,辰光沒有回答,隻是離開了。

回到房間後,辰光把自己鎖在房間裏麵,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窗戶紙上的粘著的慘白的陽光。

他一直坐在那裏,看著想著。想起雲惑說的話,他才明白,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對那個不識好歹,總是在欺負別人,老是掛著壞笑的男裝女子動心了,之前他是被她的才華吸引,可不知什麼時候,那種吸引就變質了,變成了好感和喜歡了,而那意外的一吻,引發了他自己還沒發覺的感情。

可這份剛剛萌芽的好感和喜歡,卻被雲惑用行動給殘忍的打擊了,他這樣一個身份高貴,武功高強才貌雙全的有為青年,突然變的有些憎恨自己,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自己心中的悸動,他對雲惑來說,隻是個表演工具?!

窗紙上的慘白陽光一寸寸的往西挪去,顏色也由淺到深,直到爬過最後一格窗格,被夜色占領後,辰光猛然發現,又要吃晚飯了,又要見到雲惑了!

上菜的仆人看著坐在位置上的一個個人,麵露奇怪,他們家少爺兩眼紅紅的像得了紅眼病一樣,他心想這還沒到春天吧,怎麼就眼病泛濫了呢。

在看其他的人,除了平公子和他的未來祖母陳妹兒外,其他的人都是滿臉的慘白,不是黑眼圈,就是麵色嚴峻。

不明所以的仆人事後分析傳播說,“他們可能都出去賭錢了,除了平公子外,其它人可能都輸了,而且還輸了很多錢,而他們的未來祖母,在護國寺裏祈福問卦,肯定是有好消息,才麵色紅潤有光澤,至於他們家少爺嘛,那是最倒黴的了,好端端的得了紅眼病,看來得少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