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禹國的皇帝膝下九子,每一個都是棟梁之才,讓鄰國的皇帝們都羨慕不已。
早就聽聞禹國的京城是多麼的繁華,這是那史第一次跟著自己的父親來到京城,千戎王洪穆意欲與禹國交好,特地攜子前來出使,以表自己的誠信。那史不知道其中的深意,隻是父親讓自己來,便就跟著來了。
主道上,雖然有官兵開路,但是由於京城繁華,路上人來人往,早就已經把這條路變得水泄不通。那史騎在馬上,看著周圍的人對他指指點點,忍不住皺了一下眉,他不喜歡這樣被人圍觀,就好像是一隻猴子。
前麵的人群裏突然傳出了叫好聲,人們讓開了一條路,士兵已經過去想要推開這些人,那史隨意的往那邊一瞥,看見一個女扮男裝的女孩兒正蹲在那裏,好像是在鬥蛐蛐。
為什麼說她是女扮男裝,因為雖然她一切都做的很好,但是唯唯是那白皙的脖子暴露了她,哪裏有一個男人會有這樣纖細的脖頸。士兵過去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的提起了那個人,那個人張牙舞爪的想要離開士兵的魔爪,大聲喊著她的蛐蛐就要贏了。士兵一臉尷尬的想要把她放在一邊,卻沒想到她一回頭狠狠的咬在了士兵的手腕上。
那個可憐的士兵臉一瞬間漲得通紅,然後大吼一聲甩手就把弱小的人扔了出去,小人兒一聲慘叫,整個人已經向外飛了出去。一道殘影從馬上一躍而起,那史穩穩的接住了她。
懷裏的人兒臉色慘白,緊緊的抓著那史的衣領,生怕他鬆開了抱著自己的手。那史是第一次穿上這種繁重的衣服,本來就不習慣,被她抓的有點喘不過來氣,想要把她抱的離自己遠一點,卻換來了她更緊的抱住了自己。
“王子。”士兵趕緊過來,跪在地上請求原諒。
“公主。”一騎鐵蹄已經奔了過來,為首的沈銘直接跪了下來喚道。
見已經被別人識破,沐雲索性就不在裝了,直接從那史的懷裏跳了下來,頭發一散恢複了少女的模樣,隻是匆匆盤了一個髻,回身對洪穆和那史行了一個禮,躍上了士兵為她牽來的一匹馬。
剛剛的那個小士兵早就已經傻了眼,跪在地上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沈銘拍了一下他的肩,示意他繼續工作。
大公主沐雲生性頑劣,這是禹國的百姓都知道的事情,皇帝的兒子們一個個都是文韜武略,偏偏這個女兒生性好動,不肯學些女孩子家該學的東西,天天變著方法的往宮外麵跑,被沈銘一次一次的抓回去,卻總是不肯改。
這一次恐怕又是因為大家都在忙著迎接千戎使臣的事情,沒有人陪著她,自己覺得無聊了才偷偷風跑出來,和這些市井之人玩起了這樣的把戲。沈銘對洪穆行了一個禮,也騎在馬上率領士兵離開了這裏,一邊在心裏狠狠的歎了口氣,禹國上上下下為了今天做了那麼多的工作,恐怕是要毀在了這位小公主的手裏了。
隻是這位小公主渾然不覺,還沉浸在眼看著就要贏了卻被人打擾的懊惱之中,越想越生氣,不由得揚起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馬背,馬兒撒開四蹄飛奔起來,惹得百姓一陣陣的驚呼。
看著沐雲越來越遠,那史還站在地上沒有回過神來,他一直以為禹國的女人都應該是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卻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女子,一時覺得新奇,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讓王子見笑了。”士兵見那史笑了,急忙低頭賠禮說道。
“沒什麼,我隻是笑公主是真性情的罷了。”那史也跳上了馬,繼續按照原來的路線向皇宮走去。
原以為這不過隻是偶然間遇到,卻沒想到很快他們兩個人就又見麵了。
月光正濃,無論是王子皇孫還是朝中大臣,都聚集在了皇宮裏,今天皇帝擺宴迎接千戎使臣,昭告天下兩國交好。宴會尚未開始,那史隨著將軍們在皇宮中到處看看。皇上與洪穆兩人商討政事,見那史年幼,恐他在此久坐會覺得憋悶,特意下旨允許他到處看看。
花園裏小橋流水,倒也是異常愜意,那史有點羨慕起這禹國的皇帝來了,竟然有這樣好的風景可以欣賞。不過轉念一想,這風景再好也總有看膩了的時候,哪裏有草原上好,每天都是不一樣的風景。
走了不知道多遠,突然聽見了一聲輕笑,那史詫異的抬起頭來,卻發現周圍的士兵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恐怕是都已經習慣了。那史看著漆黑的樹枝,不知道有什麼異常,這個時候有一個小人兒從樹上探出頭來,正對著那史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