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在空中翻了一圈落在地上,西城單手撐地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自己高估了現狀,一次竟然沒能起來。看見西城的狼狽,寒圖笑了一下,舉起刀來就衝了過來。西城匆匆站起來,單腳點地向後退去,白色人影衝過來攔住了寒圖的刀,白桑冷冷的看著寒圖,眼角眉梢都是憤怒。
“你想要找的人是我吧。”白桑問道。
“沒錯,不知道公主願不願意和屬下走一趟。”寒圖竟然真的畢恭畢敬的問道。
劍刃壓下了刀,白桑後退了幾步退到了西城的身旁,寒圖的嘴臉讓白桑覺得有些惡心,寒圖是齊煜桓的貼身侍衛,在背後為他做了不知道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今天既然是寒圖親自來到白桑的麵前,白桑就知道一定是什麼大事在等著自己。
一想到這裏,白桑的神色微微變了一下,她想到了洛安臣,她用一生來尊敬的人。西城現在也不在洛安臣的身邊,白桑是在擔心他會遇到什麼危險。
“將軍親自來找我,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吧。”白桑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露聲色的問道。
唇邊露出了了然於胸的笑意,寒圖說道:“公主放心,萬象寮好得很,隻是陛下想公主了罷了。”
“茗浣公主早就已經死在千戎的手裏,陛下也已經以此為借口向千戎發了兵,我還以為,茗浣公主的利用價值就到此為止了。”白桑冷聲說道。
聞言,寒圖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些許欣賞的神情,這個女人竟然還有幾分聰明,也難怪洛安臣會這樣寶貝她,想要讓她離開京城這個殘酷的地方。不過越是這樣,反而讓寒圖看出了破綻,知道了何處才是洛安臣的死穴。
“茗浣公主的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不過白侍衛可還是有很大的利用價值的,看見白侍衛不想回家,陛下無奈,隻好讓屬下接白侍衛回去了。”寒圖笑著說道。
深深吸了一口氣,白桑沒想到齊煜桓想要的竟然是自己,難道是想要製住樓破嗎,白桑眉心微微皺了一下。
“公主還是和屬下回去吧。”寒圖說著,揮了一下手。
士兵們圍了上來,每個人手中都是一把利刃,對準了站在中間的白桑和西城。白桑和西城對視了一眼,三枚飛鏢從西城手裏飛出,白桑緊跟著飛鏢的方向出手,是想要強行打開一個缺口,從這裏逃出去。
看出了他們的用意,寒圖也並沒有慌張,而是對著身後的士兵一伸手,士兵就遞過來一把弓和一支箭。搭弓射箭,利箭直直撲向白桑,白桑卻毫無察覺。
飛鏢已經握在手裏,西城正想要扔出飛鏢,卻敏銳的注意到了寒圖射來的箭。本能在此刻已經超越了理智,西城手中的飛鏢頹然落地,衝到了白桑的身邊推開了她,箭矢穿過了西城的心髒,巨大的力量帶著他向後飛去。
血花四濺,白桑驚恐的回頭看見了西城從自己身邊突然飛了出去,回身想要抓住西城的手,卻連西城的衣袖也沒能碰觸到。西城看著越來越遠的白桑,露出了笑意,眼睛中全都是不舍。西城的身後,是那好像看不見底的懸崖。
小桑,我說過要護你平安的,卻食言了,隻能這樣離開你了,希望你在沒有我的日子裏,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西城閉上了眼,任憑自己墜下了懸崖,唇邊露出了自嘲的笑意。明明才警告過樓破不可以再傷害小桑,自己卻做不到繼續守護她。真的是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啊,西城歎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掉下了一滴淚。
“師兄!”
白桑一聲慘叫直接撲了過去,想要抓住墜落下去的西城,卻被寒圖抓住了手,不能再前進半步。西城的黑衣掩蓋了血跡,黑發上揚,白桑看見了西城頭發上辮的辮子,淚水模糊了雙眼,仿佛西城還在對自己笑著。
眼前的人已經消失不見,白桑頹然跪在了地上,眼前浮現的是西城的笑容,眼淚隨著雨水落在地上。
“把公主帶回去。”寒圖鬆開了白桑的手,冷冷的說道。
士兵們走過來,想要綁上白桑,白桑卻突然竄了起來,袖劍出手刺向了寒圖的脖子。寒圖冷冷一笑側身閃過,伸手敲在了白桑的後頸上,看著白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