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離開帳篷,樓破看著忙碌著準備作法的人們,心中一陣難過,所有這一切他都無力阻止,如今的千戎不能再受到什麼傷害,樓破隻希望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才好。
巫師們很快就準備就緒,在臨時搭建的祭壇上不知在念著什麼,祭壇下依然可以聽見女人和孩子哭泣的聲音,樓破眉心緊皺著,看著坐在一旁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沐雲。
祭壇上,其中的一個巫師不斷的向下麵撒著米,米粒落在地上,翻滾著進了泥土之中,那人的手每動一下,樓破的額頭上的紋路就深了一下。一個巫師含了一口酒,對著火把噴了上去,火把上的火一下子就擴大了,祭壇下傳來小孩子的驚叫聲,母親們把孩子護在懷裏,輕聲安慰著。
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恐怕對這些孩子的打擊是最大的,白桑心疼的看著自己麵前一個無助的哭著的三歲的孩子,蹲下去把他抱在了懷裏。這場大火中他失去了自己的母親,這個年紀的孩子,除了哭泣還什麼都不會。
眼前還在燃燒著的火把,對於白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刺激,鼻尖好像還縈繞著那場大火中血肉燒焦的氣味,白桑有點想嘔,胃裏不住的翻騰著,她低頭看著懷裏的孩子,盡量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樓破的大手按在了白桑的肩頭,把她攬入了自己的懷裏,白桑強忍著難受,聞著樓破身上讓人安心的氣味。
“此次大火是天神給我們的懲罰。”一個巫師突然說道:“是因為我們有人對天神不忠,背叛了自己的誓言,所以天神才會給我們降下懲罰。”
此言一出,台下的人們都開始議論紛紛,不由得四處看著想要知道究竟是什麼人惹怒了天神。
“可否找出這個人?”沐雲察覺到人們的議論,出聲問道。
“自然可以,天神也希望找出此人,對他進行懲戒。”巫師點了一下頭,退回到了所有巫師的隊伍之中。
巫師們紛紛帶上麵具,一個個青麵獠牙猶如厲鬼,白桑一時害怕,向樓破的懷裏靠了靠,樓破環住了她的腰,示意她不要害怕。
念誦經文的聲音越來越大,巫師們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在祭壇上瘋狂的走動著,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他們,祈禱著可以快一點找到真凶。突然一個巫師大喝一聲,手中木劍拍在了供桌上,供桌上的燭火隨風動著,搖搖晃晃竟突然熄滅。
大風突襲而至,吹起了眾人的衣衫,有膽小的人已經發出了尖叫,就連白桑也目不轉睛的看著,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木劍突然自己動了起來,巫師又是一聲暴喝,木劍突然飛起向白桑飛來。呆呆的看著向自己飛來的木劍,白桑睜大了眼睛,身體卻好像定住了一樣動彈不得。樓破一把推開白桑站在了白桑站的位置上,木劍突然像是失去了力量一樣落在地上,巫師手一揚,木劍重新飛回到巫師的手裏。
“看來,天神已經告訴我們誰才是真凶了。”
巫師們都帶著麵具,白桑不知道是哪個人說的這番話,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白桑看著周圍變了臉色的人們,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剛剛還在白桑懷裏的孩子好像也感知到了什麼,哇哇哭著,有膽大的女人跑過來搶下了孩子,又急忙跑開了。
“把她拿下。”沐雲站了起來,看著愣在原處的白桑冷冷的說道。
“我看你們誰敢動一下。”樓破一聲怒吼把白桑護在了身後,抽出了蒼瀝指著所有想要靠近的人。
一時僵持不動,人們害怕樓破的力量,更害怕他身後白桑身上有可能帶來的死亡力量。
“破兒,你這是幹什麼?”沐雲走上了祭壇看著樓破說道:“你父親重病,炎月偷襲,昨夜的那場大火,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做的,難道你還想包庇她?”
周圍人們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憤怒的神情,所有人都怨恨的看著白桑。千戎和炎月這麼多年的和平讓所有人都安定下來,突然爆發的戰爭讓每個人都措手不及,這場大火中更是傷亡不計其數,白桑知道這些人有理由恨她。
“她是我的妻,任何人想要靠近她,先要過了我這關。”樓破的刀泛著寒冷的光,也一樣憤怒的說。
“把他們兩個人全都拿下。”沐雲突然說道。
所有人好像受到了鼓舞一樣,拿著兵器衝了上來,樓破一把抓住了白桑,拉著她向外麵瘋狂的跑去。沐雲站在祭壇上,露出了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