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燕城裏,燈光如晝,與外麵的環境不一樣,屋裏麵的人一個個眉頭緊鎖,夏康又一次給白桑把了脈,越來越微弱,卻還在頑強的跳動著。
“如果不是她求生的信念太強烈,隻怕不會挺這麼長的時間。”夏康取下了白桑身上的銀針,歎了口氣說道。
看著白桑的神情微微緩和了些,宮雨用手帕擦掉了她額頭上的汗,凝視著她的臉,幫他掖好了被角。
已經是到第五天了,不知道樓破他們到了哪裏,夏康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月,心中是忍不住的著急。
“你不用太擔心,公主是一定可以撐到王子回來的,她不可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宮雨站起來走到夏康的身邊,安慰他說道。
點點頭,夏康又一次歎了一口氣,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不知道這個下毒的人會不會還有後手。渠卿已經回去幫樓破繼續管理駐地,這裏隻剩下自己和宮雨兩個人。夏康看了一眼身邊的宮雨,離開了屋子,他需要再一次檢查院子的防守。
看著夏康離開,宮雨拿起了琵琶,手腕一動,曲子從指間流了出來,哀哀怨怨,破碎不成調子。
不知道睡了多久,樓破睜開了眼睛,卻發現這裏並不是自己睡著時候的房間,想要起身才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在了椅子上。自己對麵的木左完全沒有醒來了一絲,還在低著頭沉睡著。
“你醒了。”老板娘推門進來,看見醒來的樓破,有點詫異的說道。
下了這麼重劑量的藥,竟然還可以這麼快就醒了,看來此人武功不俗。老板娘想著,卻也並沒有害怕,而是走到了樓破的身邊,伸手撫上了他的臉。
“這麼俊俏的一張臉,還真是讓人過目不忘啊,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經營這家店?”老板娘溫柔的問著他:“還是說,你想要選擇去死?”
“你是什麼人?”樓破冷靜的問道。
“我隻是一個普通女子罷了,這樣的亂世,誰都有追逐利益的權利。”老板娘站了起來,輕輕拍打著樓破的臉說道。
昨天明明沒有動他們的東西,樓破努力想著都發生了什麼事,看來藥是下在最開始的茶裏了。微微動了一下身子,樓破反手摸索著繩子,卻發現是他沒有見過的打結方式。
“不用掙紮了,這是南疆獵人用來打獵野豬時候用的手法,連野豬都沒有辦法掙開,就別說人了。”老板娘好心的提醒道。
偷偷打量著屋子。這間屋子四麵都是牆,隻有剛剛老板娘進來的那扇門是和外麵聯接的通道,想要離開這裏隻能通過那裏。老板娘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著,樓破有點焦急的看著對麵的木左,他依然沉睡著。
“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老板娘的手又一次摸過了樓破的臉,眼睛裏露出的都是渴望的光。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樓破避開了老板娘的手,冷冷的抬頭看著她說道。
他沒有時間再在這裏耗下去了,必須要速戰速決。老板娘一聽變了臉色,收回了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的轉過身去,去拿桌子上的東西。
“這把刀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佩戴的起的,不願意和我雙宿雙飛,至少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吧。”手裏拿著蒼瀝,老板娘抽出了刀,指著樓破說道:“我雖然不想傷你性命,不過既然是到了這裏,就由不得你了。”
三分內力運在手裏,樓破盯著老板娘,尋找她的破綻,門突然被推開,小夥計走了進來,手裏拿了一把刀。
“先從哪個開始?”小夥計問道。
努努嘴,老板娘看著木左,小夥計識趣的走過去,割斷了他的繩索,一腳把木左踢倒了地上。木左滾了兩圈,依然沒有醒的意思。
“這張臉我還想多瞧兩眼,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老板娘坐在桌子上,用刀尖挑起了樓破的下巴,微笑著說道:“你們的錢兩我收下了,一路走好。”
小夥計坐在了木左的身上,砍刀被他高高舉起,刀身上還泛著寒光,小夥計的表情一瞬間猙獰起來。
“阿左。”樓破突然喊了一聲。
木左唇角露出一絲冷笑,突然睜開眼睛,一把握住了小夥計握刀的手。沒想到這個人還能醒來,小夥計驚了一下,老板娘急忙回頭看去,刀尖離開了樓破的脖子,樓破腳尖一用力,綁著他的椅子向後倒去,脫離了老板娘的控製。
刀刃偏離了木左的脖子,木左加大了手中的力道,阻止小夥計的反抗。真是拿樓破沒有辦法,木左無奈的想著,明明自己裝的這麼好,還是被他看出來自己是裝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