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的墨燕城外,與城裏的繁華景象完全不同,殺意從城外的空地一直彌漫到樹林裏,所有人都在等待時機。
樹枝上,白桑聽著外麵的動靜,手指上被步搖劃破的傷口有隱隱的痛感,原本隻以為是一道小傷口,並沒有在意,今天早上卻已經腫了起來。白桑略略皺著眉,握住了劍柄。
空地上,樸信單手撐地,一動不動,通過地上細小的震動感受敵人的位置。惠天勒住了馬,警惕的看著周圍。兩支箭一左一右射出,想要射中樸信和惠天,卻被兩個人輕易躲過,樸信站在城牆下麵,隻是笑著看著樓破。
“王子還不肯下來和我一戰嗎?”樸信挑釁的問道。
“先生。”有一個侍從從城牆上急匆匆的跑上來說道:“有一夥不知道什麼來曆的人,襲擊了我們,所有弟兄都在苦戰當中。”
眉心一皺,樓破看著樸信,對方也是有備而來,其他的戰鬥力已經全都被拖住了,樸信也是打定主意要在這裏了結這件事。
見樓破一直沒有動,樸信冷哼一聲,一聲哨子想起,樸信的馬從樹林裏竄了出來,回來尋找他的主人。樸信向後一躍,一腳踩在了馬背上,騰空而起,身子一旋向城牆上的樓破攻去。
見情況不妙,一直埋伏在兩旁的宮雨和渠卿一左一右飛速出手,惠天一人躍起,抽出刀來攔住了天洵劍,帶著宮雨落在地上,二人交起手來。眼看渠卿就要得手,樸信卻全然不顧,劍尖已經逼近樓破。身影從城牆裏麵跳了出來,海藏的大刀抵住了渠卿的刀,攔下了這一擊。
劍尖眼見沒入樓破的喉嚨,樓破向旁邊一側避開劍,劍刃刺入了他身後的窗戶,木屑四濺,樸信手腕一擰毀了一整扇窗戶,回身掃向樓破。樓破身子一斜一腳踢開了樸信的刀,蒼瀝出鞘,指著樸信。
“難道沒有你的手下,王子就不會打仗了嗎?”樸信看著樓破,嘲笑的說道:“隻不過是為了對付我一個小小的商人,哪裏至於勞師動眾出動這麼多人。”
“你這個人殺人無數,今天就是你遭報應的時候。”樓破指著笑的一臉輕狂的惠天,對身後的夏康說道:“夏兄,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不要出手。”
“我知道了。”夏康應著,迅速向後退去。
“就看王子能不能應付得了我了。”樸信冷冷的說完,手腕一翻又是一次攻擊。
刀劍紛飛,兩個人一時打的如火如荼難分高下,夏康在一旁緊張的看著。不僅是城牆上,城牆下麵也已經打成一團。夏康所帶來的人手埋伏在樹林裏,現在卻被鯨倪襲擊,白桑一揮手砍倒一個人,躍上樹枝不知如何是好。天色如此昏暗,她並不是墨燕城裏的人,根本就分不清敵我。
另一邊的木左也並沒有好到哪裏去,他站在枝頭上,焦急的尋找著人群當中有沒有熟悉的身影。他知道鬼子一定不會錯過這樣的場合,他也一定不會放過殺害右玄的人。
一記淩厲的劍招帶著強大的殺意從樹林的深處襲來,白桑一瞬間睜大了眼睛,足尖輕輕一點向後退去,劍刃直逼到白桑的麵前,追著白桑出了樹林落到了地上,白桑向後一仰,劍刃帶著它的主人擦著白桑的鼻尖落到了她的身後。
“初實。”白桑看著自己麵前的少年,狠狠的念出了名字說道:“或者我應該叫你鬼子。”
“隨便,隻是一個名字而已,我並不在乎,白姐姐。”鬼子的臉上露出與他的麵容完全不相符合的笑容,好像天真無邪又好像無比殘酷的看著白桑。
握著的劍的手緊了緊,白桑看著麵前的人,木左出現在了白桑的身邊,看著鬼子,眼中好像都要冒出火來。
“我聽說你一直在尋找我,在千戎的駐地時也沒有一刻停止,想要要了我的性命。”鬼子看見木左,笑吟吟的說道:“今天我就出現在這裏,你覺得你殺的了我嗎,木左哥哥。”
聽到這個稱呼,木左周身散發出來了強烈的殺意,雙目通紅的看著鬼子,白桑回頭看了一眼現在的木左,擔心的皺了一下眉。有幾個人從樹林裏衝了出來,看見白桑,舉刀砍了過來,白桑見狀,回身踢開了其中的一個人。
“阿左,這個人交給你了,一定要小心。”白桑雖然不放心的囑咐木左,但還是快速的離開了這裏。
突破樹林裏防線的人越來越多,白桑很快也陷入了苦戰當中。木左好像沒有聽到白桑說的話,舉起了手中的刀,指著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