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將軍的葬禮(2 / 2)

又一次回過身來,那史和沐雲一起端起了另一碗酒,仰頭喝了下去。人們也紛紛喝下了酒囊中的酒,目光裏全然都是悲傷。白桑也一樣灌下了酒囊中的烈酒,辛辣入喉,刺激的白桑紅了眼眶。

“開始吧。”那史對一旁的侍從說道。

侍從領命,點起了火把,扔向了放置著平鬱遺體的柴火堆。大火一下子熊熊燃燒起來,包裹住了平鬱的身軀。一直在祭壇下麵的臨珂看著這一幕,突然就紅了眼眶,她的父親和平鬱也是多年的兄弟,平鬱是看著臨珂長大的,這樣的一個人,突然就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她的心裏也必定是難過非常的。

一直站在臨珂身旁的樓繼握住了她的手,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臨珂抿緊了嘴唇,回頭靠在了樓繼的身上,樓繼環住了臨珂的腰,目光裏也都是沉痛。

“兄弟,這麼多年,辛苦你了。”那史看著火舌,喃喃自語道。

巫師又一次跳起舞來,口中念誦著白桑聽不懂的經文。不知道是不是白桑的錯覺,她總覺得祭壇上的沐雲好像是在看著自己一樣,但是抬眼看過去,卻又沒有。

正當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大火上的時候,祭壇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白桑急忙看過去,剛剛還站在那裏的那史已經仰麵倒了下去,侍從七手八腳上前想要扶起那史。白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樓破就已經衝了上去,白桑也才驚覺事情的嚴重,跟著一起衝上了祭壇。

下麵的人群一陣騷動,樓繼站在祭壇上主持大局。祭壇上的那史麵色蒼白,一隻手緊緊的拉著沐雲,另一隻手伸向了趕過來的樓破。樓破握住了那史的手,抱起了自己的父親,向大帳跑去。

沐雲站起來,一支金步搖從她的發髻上跌落下來,滾落到了白桑的腳邊,白桑看著已經跑開了沐雲,急忙拾起了步搖。

醫生已經等在了大帳前,看見那史來了,把他撫上了床榻,喂藥的喂藥,診治的診治。沐雲一直坐在床邊,緊張的握著那史的手,樓破也焦急的站在窗邊,等著醫生的消息。知道留在這裏幫不上什麼忙,白桑悄悄的退出了帳篷。

出來卻看見等在外麵的樓鳴,白桑對樓鳴行了一個禮,不自然的把頭扭到了一邊,樓鳴倒好像沒有注意,大大方方的打量著白桑。

“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映容站在樓鳴是身邊,也焦急的詢問道。

“還不知道。”白桑搖了搖頭,想起了金步搖,把它遞給了映容說道:“這是剛剛姑姑落在祭壇上的,我看見了,就揀了回來。”

“謝謝小公主。”映容感激的接過來說道:“這是公主最喜歡一支步搖,要是找不見了,恐怕公主會傷心的。”

步搖離開白桑的手,尖利的配飾劃到了手指,白桑微微皺了一下眉,伸出手看了一眼,紅紅的一道印記,並沒有什麼大礙。

帳篷被人掀開,樓破走了出來高興的說道:“父親醒了。”

聽到這個消息,一直等在外麵的樓鳴急忙衝了進去,跪在床邊,眼睛通紅的看著那史。那史看見他,微微歎了口氣,把手按在了他的頭上。

“我放心不下的,還是你啊。”那史緩緩的說道。

“父親請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的。”樓鳴哽咽的說道。

點點頭,那史複又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有侍衛突然闖了進來,對樓破說了什麼,樓破眉心一皺,看向了白桑。

“夏康說發現樸信的身影了。”樓破沉聲說道。

白桑的眉心也皺了起來,偏偏是在這種時候,白桑看向了床上的那史,又擔心的看向了樓破。

“你們去吧,這裏交給我。”樓繼從帳篷外走了進來說道:“這仇是一定要報的,千戎的人,絕對不能被別人欺負。”

“那就辛苦大哥了。”樓破點頭說道。

“一切小心。”樓繼拍了一下樓破的肩,關心的說。

樓破點點頭,拉著白桑飛奔出去,騎上馬離開了這裏。臨珂和樓繼站在大帳外,無不擔心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一直在帳篷裏沒有說話的樓鳴,此刻卻也擔心的回頭看向了外麵。倒是沐雲,一直好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麵無表情的看著昏睡的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