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死訊(2 / 2)

這個時候白桑又在後悔當時沒有多學一些醫術,不然也不至於需要再次胡亂猜測。想了想過去的經驗,一時也沒有辦法想出什麼頭緒。

“你們快馬而來,真是辛苦了,這一次來就不要離開了,父親的身體現在也不是很好,阿破留在這裏也有一個照應。”樓繼看著白桑認真的說道。

千戎的事情白桑並不知道太多,這件事本應該由樓破做主,隻是見樓繼如此認真,白桑不忍拒絕,隻好低頭默不作聲。

“破兒也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吧,留在這裏豈不是束住了他的手腳。”臨珂看著自己的丈夫,替白桑說話道。

同意的點點頭,樓繼也並沒有糾結於這個問題,而是重新看向了剛剛白桑出來的帳篷說道:“阿破現在怎麼樣?”

輕輕搖了搖頭,白桑眉心又一次皺了起來,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情,隻怕樓破的身體會吃不消。白桑兩隻手絞在了一起,擔心的想著。注意到了白桑神情的變化,臨珂溫柔的握住了白桑的手,她的手更暖一些,暖著白桑冰涼是手。

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樓繼也是一樣擔心的看著帳篷。其實白桑是願意讓樓破留在這裏的,這裏有樓繼和臨珂,也可以更好的照顧樓破。這一次並沒有讓木左跟著過來,少一個人照應,白桑終究是覺得不放心。

“以前平鬱將軍就是在這裏教阿破劍術的。”樓繼看著帳篷前的空地說道。

平鬱戎馬一生,一輩子都住在兵營裏,沒有妻兒,把樓破完全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帳篷前的空地上有一個矮矮的木樁,上麵拴著一匹黑馬,白桑認得,這是平鬱最心愛的坐騎,隻是這匹馬現在也顯出了老態。

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人兒在這一片空地上,拿著比他還要高的刀,艱難的練習著。刀刃劃在地上,劃出了一道道的痕跡,還有少年倔強的眼神,隨意的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複又重新拿起了刀。

臉上忍不住出現了笑意,白桑走到木樁前,上麵還可以看到有刀刃砍過的痕跡。白桑伸手撫過木樁上的痕跡,好像是在和過去的樓破說話一樣。

“這木樁以前是及腰高的,後來是阿破一日不小心,沒有控製好刀的力度,砍掉了上麵一半。”樓繼也走了過來,一邊撫摸著馬一邊說:“那天它也在這裏,阿破同樣傷到了它。”

順著樓繼的手看過去,白桑看見了黑馬身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可以想象的到那個時候這一道傷是有多麼嚴重。

那個時候的樓破嚇壞了,急忙丟下刀想給馬止血,又悉心照料了很久,這是平鬱最心愛的馬,絕對不能就這樣受傷。

愛憐的撫摸過馬身上的傷痕,白桑看著馬的眼睛,馬好像也在看著她。這匹馬跟著平鬱出生入死幾經沙場,早就已經見慣了那些血痕和刀劍,它溫柔的回頭蹭著白桑的手,好像知道她是什麼人一般。

動物是有靈性的,樓破一直這樣告訴白桑,這匹馬跟了平鬱那麼多年,想來也一定是知道發生了什麼吧。白桑想著,又一次皺了眉,眼眶有些發紅。

有人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白桑的身後,擾亂了白桑的思考,白桑急忙回身,看見一個人站在那裏,一身青衫飄飄,臉色堪比雪一樣蒼白,讓白桑一下子皺了眉,想不起來這個是誰,卻又覺得好熟悉。

根本沒有聽見這個人的腳步聲,即使是在這樣的雪地裏,這個人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而且這裏不光有白桑,還有千戎的另外兩個高手,白桑警惕的看著他。

“老二,你怎麼來了。”樓繼看見是樓鳴,麵色緩和下來問道。

“聽說老三過來了,父親想過來看看,我就先來看一下情況。”樓鳴急忙對樓繼和臨珂行了禮,解釋說道。

明明是牧民,一舉一動卻一直是漢人的氣質,白桑也對樓鳴行了一個禮,一邊偷偷的打量著他。這個身影她倒是覺得熟悉,像是,還在禹國的時候,在樹林裏出手相助的那個人,到現在西城也沒有查出那個人是誰。不過白桑轉念一想,樓鳴的武功遠在樓破之下,那天的那個人卻可以那麼快就壓製惠天,應該不會是同一個人。

難道剛才的是自己的錯覺,可能是這幾天實在太累了,感覺有些遲鈍。看看樓繼和臨珂也沒有什麼反應,白桑放下心來,無奈的笑了一下,許是自己想多了。隻是這個笑容落在了樓鳴的眼裏,樓鳴低著頭暗暗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