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經過了年,禹國還有雪沒有化,越向北走,天就越冷。快到千戎的地界時,天竟然下起了雪,雖然不大,但是白茫茫的一旁終還是擋了視線。草原還沒有長出草來,被白雪覆蓋住,很是漂亮。
赤紗一路開心的奔跑著,它還記得故鄉的味道。白桑坐在馬背上,臉上也略帶著笑意。再一次踏上去千戎的道路,和最一開始的時候已經全然不是一個心境。
“準備好回家了嗎?”樓破在一旁問道。
點點頭,但是白桑知道內心是忐忑的,再一次回來,這中間他們經曆了太多。臨走的時候,西城站在萬象寮的最頂端,就那麼一言不發的看著白桑,白桑抬頭看著西城被風吹動的黑色衣袍,終究也是沒有說什麼。
這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洛安臣依舊是沒有出現,白桑在萬象寮門前站了一會兒,輕輕歎了一口氣,回身握住了等著她的樓破的手,一起離開了萬象寮。
想到這裏,白桑的眉又微微的皺了一下,不過看到身邊的人,笑容馬上又回到了臉上。駐地現在由渠卿代為打理,渠卿也是軍旅出身,也深的士兵信任,把駐地交給他,樓破也很放心。
回去以後一定要吃馬奶糕,光是這麼想著,白桑就已經忍不住舔了一下嘴唇,好像已經吃到了一般。看著白桑的樣子,不用問樓破就知道白桑在想什麼,輕輕笑了一下,整張臉上都是寵溺的笑意。
這丫頭沒有什麼其他的嗜好,就是喜歡吃,雖然這點喜好在萬象寮的時候總是被壓製,不過現在樓破是向來都滿足白桑的需求,從來都不敢有絲毫怠慢。
回去還要趕緊泡一個熱水澡,白桑咬著嘴唇思考著,趕了這麼久的路,還沒有好好的休息過。還需要幹點什麼呢,白桑抬頭看著一直飄雪的天空,認認真真的想著,身子突然一空,白桑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落在了樓破的馬上。
正昂首挺胸向前走著的赤紗茫然的抬起頭看著樓破,不安的扭動著身子,不明白背上的人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你這是做什麼?”白桑急忙想要掙脫著說道。
身後還有別人,白桑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後麵的兩個人,然而後麵木左和右玄並沒有看著裏。看見自己懷裏的白桑一直想要掙紮,樓破哪裏肯依,直接伸手按住了一直不安分的動著的白桑,把她摟進了懷裏。
“你難道是在安排回去以後做什麼?”樓破低頭看著白桑,唇邊帶著邪魅的笑容問道。
他的聲音好像帶著前所未有的魅惑,明亮的眼睛裏全都是霸道,白桑吞了一下口水,低頭紅著臉點了點頭,她怎麼忘了還有這麼一個人。
“我可以聽聽你都安排了什麼嗎?”樓破繼續不動聲色的問道。
他到是要聽聽,這個女人究竟把自己安排到了多少事情之後,看著懷裏的女人低著頭紅著臉不肯說話,樓破就已經知道白桑的答案。明明自己還沒有說什麼,怎麼這個女人倒好像自己責備了她一般,樓破無奈的看著紮在自己懷裏不肯出來的白桑,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見樓破的笑聲,白桑紅著臉抬著頭看著他,撒嬌一般的皺著眉,樓破的大手忍不住捏了一把白桑的小臉,像一匹大灰狼一般的笑了。
一直跟在後麵的木左和右玄現在也是你儂我儂,兩個人拉著手慢慢悠悠的跟著。離駐地已經不遠了,而且現在天還下著雪,四個人的馬速也並不快。
“這是剛剛在墨燕城裏買的點心,你要不要吃?”木左拿出一小塊被紙包著的點心遞給右玄問道。
看著右玄接了過去,木左才又笑了出來,剛才看著樓破給白桑買了一塊,木左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要給右玄也買一些,要買的時候才發現,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右玄究竟喜歡吃什麼。
點心甜而不膩,即使是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倒也吃的慣,右玄舍不得吃完,偷偷的藏了起來。這是木左那塊木頭頭一次想著給自己買點東西,怎麼能一次就吃完了它。
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木左,還好他一直看著前麵,並沒有看自己,右玄在心裏吐了一下舌頭,有點得意。
注意到右玄的小動作,木左回過頭來不知道右玄在做什麼,好奇的看著她,右玄卻笑著搖了搖頭,不肯告訴他。
幾個人的前麵突然出現了一個由遠及近快速奔跑的人,樓破眉心微微皺了一下,看著這個出現在一片雪霧中的黑影。黑影漸漸進了,白桑認了出來,來人竟然是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