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下車,匆忙間抬頭看了一眼宮牆之上,隻有樸信還站在原處,臉上的笑意變得明顯。
手心迅速變得冰涼,白桑任由樓破拉著自己,不知道走向哪裏。這個人,莫不是早就知道他們離不開華蘭城。他究竟,算到了什麼地步。白桑倉皇的回頭又看向宮牆,卻是空無一人。
人群擁擠,官兵指引著人們向主殿跑去,已經可以看見不願粗漫天的黃色,樓破狠狠的皺著眉,拉著白桑進了主殿。
官兵護著塔卡進入主殿,塔卡手裏抱著一個錦盒,由樸信攙扶著,臉色已經嚇得刷白,兩條腿也已經不聽使喚,拚命的抖動著。那個錦盒裏,裝著的就是塔卡的寶貝鮫珠。
“快關門。”剛剛進入殿內,塔卡就對官兵喊道。
“報告城主,還有人沒有進來。”一個官兵單膝跪在地上,阻止著說道。
外麵,一小隊侍女拚命的跑過來,其中一個因為太過害怕,不小心絆在了石階上,一時爬不起來,整個人動彈不得。殿中的其他侍女拚命的喊著,想讓她重新站起來,摔倒的侍女咬緊了牙使勁的爬著,想要爭取一絲生機。
天空中的黃沙已經逼近了,塔卡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錦盒,一腳踹開官兵,撲上去想要把門關上。
“大人。”梳枕突然跪下來拉住塔卡的衣袖,眼中含淚喊道:“讓她進來吧,她還是個孩子。”
“來不及了。”塔卡一隻手護住錦盒,踢開梳枕,想要去關門。
梳枕慘叫一聲摔在地上,卻還是掙紮著爬起來抱住了塔卡的腰,凰影也跪下來,哭著看著自己日漸陌生的父親。
“在這兒等我。”樓破突然對白桑說道。
還沒等白桑回答,樓破人就已經衝出了大殿,抱起了摔倒的侍女,在塔卡關上殿門之前,複又衝了回來,把侍女放在了地上。
黃沙轉瞬即至,即使門窗緊閉也依然可以感受到它的瘋狂。窗戶拚命的顫抖著,好像下一刻就會脫離窗框一般。
侍女哭著抱住了一旁的夥伴,樓破起身才想要離開,就已經被撲過來的白桑狠狠的抱住了。
“你嚇死我了。”白桑臉色有些發白,抬起頭對樓破說道:“以後不可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嗯,不會了。”樓破抱著白桑,在她的耳邊溫柔的說道。
大殿裏,所有的人擠在一起,無一不在祈禱著這場沙暴趕緊過去。外麵的天已經變成了黑色,狂風好像可以把天撕裂。
但是這場災難,或許對於凰影來說,是值得慶幸的。大殿上,凰影抱著軒彌,眼睛卻看向人群之中的樓破。
即使這種情況,他依然可以保持這份鎮定,和其他的人明顯不同,隻是,這個人卻並不是屬於她的。剛剛樓破救人回來,她何嚐不想撲上去關心他,隻是……
凰影想著,把眼神挪到了白桑身上,突然就生出了些怨恨。
殿上,塔卡摟著錦盒坐在主坐上,驚慌的等著外麵的風停。這些人通通該死,他們都是想要搶自己的寶物,就連風也是,塔卡神經兮兮的想著,看向了一直在他身邊的樸信。
“軍師,你會一直在這兒是吧。”被外麵的沙伯嚇破了膽子,塔卡緊張的問。
“自然,城主大人安心便是。”樸信微微笑著說道。
香爐裏不知道被什麼人點上了香,雖然幽香卻讓人覺得有些詭異,天暗的嚇人,可以清晰的看到香上的火光。
外麵的風還在淒厲的尖叫著,白桑靠在樓破的懷裏,腦子卻不斷的思考著,如果現在不離開這裏,不知道又要到什麼時候,她害怕樸信會對樓破不利。
眼睛看向殿上的樸信,他同往日一樣,站在塔卡的身邊。與慌亂的塔卡不同,樸信卻是異常冷靜的,仿佛這裏的一切都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小桑。”樓破在白桑的耳邊喚道。
聽見樓破叫她,白桑抬起頭看向樓破想要詢問他發生了何事,卻看見了他眼中深深的擔憂。
“很害怕嗎?”樓破說著把白桑抱的更緊:“別怕,這陣沙暴持續不了多久的。”
即使在自己的懷裏,白桑還是在顫抖,樓破以為她是從來沒有見過沙暴而害怕,忍不住安慰她。白桑輕輕的點點頭,整個人蹭進了樓破的懷抱,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以前一直是你在保護我,現在也讓我來守護你吧。